穿着破爛道袍的老者,正是他們之前第一次進入王城時候見到的老人,正步履蹒跚的朝他們走來,手上的拐杖早已發黴,五根手指緊緊的攥着指甲縫裡似乎有泥土,表情倒是和藹可親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
第二次見面,很明顯這位老人已經對他們有更加的了解,走到面前時拐杖在地上狠狠的剁了兩下,聲音顫抖着說:“孩子們你們表現的很好,王者之劍已經找到了,接下來就是聖水晶了,隻要你們集齊三樣物品,整座王城才恢複平靜,而現在你們所見到的平靜隻不過是危險來臨時的假象,記住這裡的一切沒有在恢複之前都是混亂的。”
突然說了這麼一遭,衆人都有些懵。
楊百:“等等,您的意思是這裡都是假的?”
他甚至都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說的這麼複雜。
這句話的含義很難理解,而在沒有恢複平靜之前,這裡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幻象,這裡的人都是假的,所以他們才會在窗戶下看到那樣恐怖的畫面。
喬霜已經渾身發麻了,将背上的背包往上拖了一下小聲問:“那我們該去哪裡找聖水晶的,您能否告知于我們。”
老人笑了笑,“聖水晶,需要你們自己去挖掘,等到了晚上自會出現那座神秘的高塔,而高塔上方守護者怪物找到聖水晶,神秘卷軸便會輕而易舉的找到。”
“切記幻象是不需要記憶的,一切皆有假象。”
說完那老人便化作飛蛾消失在衆人眼前,殘留在眼前的飛蛾證明過老人的存在。
甯謂唇角弧度漸深,懶洋洋道:“既然找到聖水晶便是找到神秘卷軸,那我們隻需要等到晚上就可以出發了,大家準備一下迎接一下晚上。”
那晚上的畫面他們可不想再經曆第二次,沒想到這次竟然要正面迎戰。
衆人全都瑟縮了下。
李清榮有些畏懼:“意思就是我們晚上才可以去找,但你們似乎還記不記得在旅店的那天晚上。”
王工:“行了,别說了,越說我越害怕。”
“就這都害怕,你們忘記了剛才那個老人說了什麼這一切都是假象,有可能我們所看到的都隻不過是心理作祟,想要趕緊逃離出去就必須忘掉這一切。”蕭縣邊說邊帶路,“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到了晚上再出發。”
楊百:我們不是剛從旅店出來嗎?
…
當再次回到旅店,一種毛骨悚然的驚悚感蔓延着全身,他們看着剛剛還熱鬧的旅店如今安靜的如同沉浸在海底一般,裡面的人全都消失不見,留下的隻有整齊的桌子闆凳,空氣中彌漫着一種濃重的鐵鏽味。
可這裡分為什麼都沒有,幹淨的一塵不染,白絕艱難的開了開口:“走錯了?”
楊百躲到他身後探出頭,看着面前熟悉的場景忐忑不安:“沒有小白,不過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明明前腳剛走,人聲鼎沸的如今這是什麼,想來測試一下我的心理嗎?也不用這麼測試吧…”
“啊——”
一聲尖叫傳來,衆人瞬間緊張起來,目光齊刷刷地朝着聲音的方向看去。
那是從旅店二樓傳來的,在這死寂的環境中,尖叫如同銳利的箭,直直地穿透每個人的耳膜。
喬霜咽了口唾沫,壓低聲音說:“我們要上去看看嗎?也許是有同伴遇到了危險。”
蕭縣皺着眉頭,思考片刻後點點頭:“走,大家一起,不要分散。”
他們小心翼翼地朝着樓梯走去,每一步都能聽到木闆發出的輕微嘎吱聲,在這安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
楊百緊緊抓着白絕的衣角,手心滿是汗水。
剛踏上二樓,一股更濃烈的鐵鏽味撲面而來,昏暗的走廊兩側挂着幾盞搖曳的油燈,光影在牆壁上詭異地晃動。
盡頭的一扇門半掩着,從裡面傳來陣陣低沉的嗚咽聲。
甯謂走在前面,他輕輕推開那扇門,門軸發出的“吱呀”聲讓衆人心跳陡然加快。
屋内,一個身影蜷縮在角落裡,正瑟瑟發抖。
“你是誰?”蕭縣大聲問道。
那身影緩緩擡起頭,是一個年輕的女孩,臉上滿是驚恐,眼神中透着絕望。
她顫抖着嘴唇說:“别過來,這裡是地獄,我們都出不去了。”
就在這時,周圍的牆壁開始滲出暗紅色的液體,像是鮮血一般,沿着牆壁緩緩流淌。
地闆也開始劇烈晃動起來,仿佛有什麼巨大的東西在旅店下方攪動。
李清榮驚恐地喊道:“這到底是什麼鬼地方!”
王工也慌亂地看向四周:“老人不是說都是假象嗎?這感覺也太真實了!”
突然,從天花闆上垂下無數黑色的藤蔓,藤蔓上長滿了尖銳的刺,如同一雙雙惡魔的手,朝着衆人伸來。
大家紛紛躲避,在混亂中彼此呼喊。
楊百被一根藤蔓掃倒在地,白絕見狀沖過去,用手撕扯藤蔓,上面全都是倒刺他的手幾乎千瘡百孔,疼痛感很不真實,鮮血流了滿地,藤蔓才終于破裂,白絕不敢再耽擱了拉起楊百。
“快走!”他喊道。
衆人朝着樓梯口奔去,然而樓梯卻像是在不斷延長,怎麼跑都跑不到盡頭。
背後的藤蔓緊追不舍,危險一步步逼近。
就在大家幾乎絕望的時候,楊百突然想起老人說的“幻象是不需要記憶的”,他大喊:“大家别慌,閉上眼睛,不要去看這些,這都是假的!”
衆人紛紛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去理會周圍恐怖的聲響和動靜。
漸漸地,周圍的晃動停止了,藤蔓消失了,鐵鏽味也淡去。
當他們再次睜開眼睛,旅店又恢複了最初安靜但正常的模樣。
“看來我們不能被這些幻象所迷惑。”蕭縣長舒一口氣說。
正要走的時候,分明剛剛還停止了的幻想又開始劇烈浮現,一隻巨大的觸手上面的粘液流淌着,吸盤湧動,不知從什麼地方出來。
徑直朝着張曉璐的方向沖去,她被巨大的觸手攔腰摟了起來,懸浮在空中。
觸手的另一端,竟然是在牆壁裡。
衆人驚呼起來,張曉璐在空中拼命掙紮,臉色因恐懼而變得慘白。
她的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試圖抓住什麼東西來擺脫那隻巨大的觸手。
“張曉璐!”聶博大喊,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無助。
他沖上前去,卻隻抓到了一片空氣,眼睜睜地看着張曉璐被拖向牆壁。
蕭縣迅速反應過來,想象着腰上有一柄劍,竟然真的從腰間抽出一把劍,朝着觸手砍去。
劍刃劃過觸手,濺出一些黑色的黏液,但觸手隻是微微顫抖了一下,并沒有松開張曉璐。
“這東西太堅韌了!”蕭縣皺緊眉頭,再次揮劍。
喬霜也從背包裡拿出魔法棒變出一些粉末,朝着觸手撒去,粉末碰到觸手後,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響,觸手似乎感受到了疼痛,劇烈地扭動起來,張曉璐被晃得更加厲害,發出陣陣尖叫。
“這樣不行,會傷到她的!”白絕用手捂着另一隻手腕,蒼白的手上浮現出類似于疹子的東西,忍着刺癢難耐大喊。
誰知下一秒自己的手便被抓住了,甯謂一順不順的盯着他的手,眼底滿是寒霜,說着竟然伸手過來握住他那受傷的手。
白絕倒吸了口涼氣,試圖掙紮,卻不料被握的更緊。
他那手因為受傷了,現在變得滾燙至極,而對方的溫度卻是寒冷刺骨,這讓他得到了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