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絕回答:“确實是個很不錯的學校呢。”
梁月初:“那先生呢。”
“京大。”
“哦,原來…”
等等。
她沒想到這人看起來資質平平,竟然是頂級學院出來的,頓時讓她有些失了顔面。
梁月初挽了挽耳邊的發絲,又拿起高腳杯搖晃了下,“這樣啊,那很不錯呢,要不我們喝兩杯吧,這種酒一般不容易醉人,剛好也可以品嘗一下其中的微妙。”
白絕聽到她說不容易醉人,便想嘗嘗了,雖然說有些苦,但苦中卻蘊含着一些獨特的味道,确實這種高檔酒比普通酒的層次要高一些,并且是女子相邀,他也不好駁了面子。
說着便拿起酒瓶往兩人各自的酒杯裡倒了一點。
給女孩倒的比較少,雖說不容易醉人,但是女孩子一般體質特殊,還是不能多飲酒。
白絕放下酒瓶,兩人碰了個杯,他毫不猶豫的仰起頭,将酒灌了下去,苦澀的酒水進入胃裡,翻江倒海,但也不是很難接受。
他對自己的酒量難以估價。
直到喝完一杯後,看到梁月初酒杯裡已然空了,可實際上她确實倒在了一旁的盆栽裡。
盆栽受到高貴的酒氣熏染,竟然枯萎了一截。
雖然掩飾的很好,沒有看到,但攝像頭卻記錄了下來,梁月初看他喝完這一杯後竟然沒有反應,繼續蠱惑:“先生,您的酒量很好啊,要不要再喝點?”
白絕點頭,再次倒了滿滿一杯,而給她的卻是一點點。
梁月初有些笑了,怎麼遇見了這麼蠢的人,被人忽悠了,還給忽悠的人倒少一點,他該不會覺得這樣很紳士吧!很大度吧,這未免有點太可笑了。
隻可惜他一個學心理學的,竟然沒有琢磨透這個女人的内心,怪不得都說女人心海底針。
白絕再次仰頭就那一杯喝了下去,這一杯下肚後,他皺着眉頭,口腔裡的苦澀幾乎充斥全身。
梁月初一而再再而三的給他倒,直到那一瓶酒全部倒幹淨後,她再次看向面前的男人,目光卻定格在了他臉上。
墨色瞳孔裡倒映出她的面龐,因為有些醉了的緣故,頭發有些散亂,一部分移至胸前,發帶直直的在胸前垂落下去,白絕有些煩躁的用手将頭發攬了攬。
梁月初看着看着竟然走了神,她晃了下腦子,雖然喝了一點,但确實有點暈,這種酒一般都很醉人,喝個三四口就已經倒在地上了,而這個人卻是還能直挺挺的坐着,酒量不是一般的好。
白絕有些微醺,不知是不是這酒很好的作用,他竟然沒有感覺身體發熱,但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臉卻已經紅了。
周圍嘈雜的人聲将這兩人淹沒,梁月初感覺自己的手不聽使喚的摸上了這男人的臉,沒想到入手竟是細嫩的肌膚,緊接着還沒有再多摸兩下,自己的手腕便被抓住,很快甩到一邊。
她疼的揉了揉手,還沒人敢這麼對她。
正要起身喊,“誰…你知…”
聲音卻漸漸小了下去,入眼的便是英俊的男人,她喜歡已久的人。
可那人隻是抛開了自己去看旁邊的男人。
甯謂還不知自己一會不在,自家哥哥就喝成這樣了。
白絕意識模糊了起來,眼前出現個人臉逐漸放大,自己便被攙扶着出去了。
晚宴廳的人,一時之間開始交頭接耳。
梁月初愣了片刻,旁邊一個女孩走了過來将她攙扶起來:“阿初,你剛幹嘛呢,怎麼還和别人喝起酒了,你不知道這酒度是很高。”
梁月初喃喃自語竟紅了眼眶:“姐,你不是說我們和甯家聯姻了嗎,怎麼他都不理我的。”
被叫姐的女孩,有些無奈:“阿初,就算聯姻了,他們是想取消就取消的呀,再說了,那可是甯家,不過是老一輩定的,況且你們自幼也沒有在一處,你怎麼就非他不可了呢,别耍小孩子脾氣了,畢竟今天咱們是受邀請前來,不能任性。”
梁月初癟了癟嘴:“好吧,唔…”
“姐,我想吐,快快快去洗手間!”
…
甯謂剛剛本來是同甯家一些錯綜複雜的親戚談話,可沒想到他們一談就拉着自己沒完沒了的說,以至于就沒有機會回頭看,結果趕到時卻發現白絕已經醉了。
出了晚宴廳,他直接将白絕攔腰抱起,騰空的那一刹那懷裡的人掙紮了下,将臉往冰冷的懷抱裡湊,當聞到熟悉的香味後,這才放松了下來。
甯謂朝上拖了拖,朝着樓梯口走去,回去的時候路上的人很多,但看到是他後都不敢盯着看,而是默默的背過身去。
算了,還是不要讓他們懷疑了。
說着響指聲再次響起,空中靜止,連塵埃都漂浮在空中,那白色光點一個個的融入到那些人額頭中,甚至包括整個遊輪的人都清除了記憶。
但清楚的隻有此刻的記憶,不會想起他抱着他,但之前的記憶不能更改。
每更改一次記憶,便會多30分鐘留在遊戲中,每一分鐘便多一分危險。
回到房間後響指再次響起,遊輪上又恢複了熱鬧的,五彩斑斓的燈照在内裡,從外面看整個遊輪一片明亮,像是海上唯一的歸宿,一片無際的大海,承載着幾百人的遊輪。
甯謂将衣服脫了搭在椅子上,将袖子攏了攏,将毛巾打濕擰幹,随後為白絕一點點擦拭臉頰,紅暈沒有半分消下去的趨勢。
反而越來越紅,甯謂無奈的将他的外套脫了下來,随後将鞋放在地上,給他蓋上了被子。
睡夢中的人,夢中的混亂幹擾的他喘不過氣,親人去世的那幾年裡,他每天都會做着相同的夢,而每次的夢做到一半都會突然驚醒,而這次卻與以往不同。
甯謂拉了把椅子後坐在床前,床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杯熱水和解酒藥,等他醒後水恐怕都已經涼了。
甯謂擡眸看着窗外的景色,可不過一會,白絕像是患了夢魇,嘴裡呢喃着:“不,我不是,我不是你們口中的災星,我…我,為什麼…”
為什麼所有人都說是我害死的他們,我根本不想害死他,我是他們的孩子,我怎麼忍心,如果一命換一命的話,我甘願去死,不承受這些所謂的痛苦,活在世上的才是最痛苦的,留下來了卻不能改變什麼。
白絕面前出現了許多人,看不清他們的面龐,但嘴裡的辱罵卻不能停止,鋪天蓋地般席卷在他的身上。
“災星,禍害!”
“就是你害死的他們,如果沒有你,他們就不會。”
“都說了,他從小就克,我記得呀,有一年冬天,一隻烏鴉在他的肩膀上停留着,可沒過一會兒,那烏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看了一眼,竟然都硬了,這不是災星,這不是禍害,這是什麼,這是要禍害我們啊,如今他的父母都已經死了,他還害死了自己姥姥,姥爺,要是在不滾出去我們都要被他禍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