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的發帶群魔亂舞,慘白的手低垂着,銀框眼鏡突然浮現,甯謂垂眸看了下,手臂擡起那眼鏡很快便被一團白色包裹,隻一瞬竟生生的打造出了一副耳釘,那散發着銀白色透明光波的耳釘最中間竟有一團紅色的血珠被封印在裡面。
此時此刻,白絕站在窗戶邊看着底下的人群,陷入了深深的沉默,房間裡很安靜,雲浮生坐在床上拖着腮盯着他。
白絕:“…”
雲浮生似乎是想同他唠唠家常,眼神一撇看到他耳後那亮閃閃的東西笑了笑:“阿白什麼時候打的耳釘,倒是還不錯。”
白絕愣了一瞬,打這個東西似乎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他都已經忘記自己耳朵上還有個耳環,上手摸了摸,金屬材質很是冰涼,他将手放下:“很早之前了,不過阿雲,你不是已經…”
為什麼現在活的好好的。
他雖然恢複了一部分記憶,可這記憶錯綜複雜,死亡不都是會成為序号嗎?為什麼他要活的好好的。
雲浮生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眼神冷了下去,最近又恢複平常,“你說這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可你也知道死了之後就不能回到現實世界,所以我現在隻能待在遊戲裡,時間久了可以回去一小時。”
“所以說你現在一直在遊戲裡待着,那阿予,她呢?又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白絕眉一凜。
朝床邊走了過去,他定定的望着雲浮生,想從他嘴裡套出真相。
雲浮生卻不給他面子:“她嘛,你也知道小女孩兒嘛一旦毆氣的話就會亂跑,你也别太在意她現在同我一樣,也出不去遊戲,有些事在這說的話,會被知道,所以阿白,别問。”
白絕瞳孔微縮,沉默片刻坐在床上側身躺了下去,“我明白了,”一旁桌子上的蠟燭散發溫暖的光澤,照亮那一塊地方,直到身旁的人也躺了下去後,平穩的呼吸聲傳來,“她這些年過得好嗎。”
像是疑問,又像自問。
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雲浮生盯着他的後背露出貪戀的神色,強行壓制住自己内心的躁動,不行,現在還不行,等時機成熟,在聽到他的問題,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背,“好,當然好啊,阿白,我們都很好,隻是,她…一直都很想你。”
很久之前想你,而我一直都很想你。
白絕感覺自己後背的手十分不老實,他朝床邊挪動了下,這才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錯覺,睡着之後,身上似乎被人一直摸着,抱着,壓的他喘不過氣,更有甚者,他的臉似乎被人一直觸碰。
眉頭緊緊皺起,雲浮生盯着他的眉眼,笑眯眯的看着,将那褶皺撫平,低下頭靠近他:“可能你不知道…甚至永遠都不會知道…我想要的,隻有你…”
…
第二日,一大早。
酒館内,一樓,長方形的桌子擺在正中央,上面擺滿了,各色各樣的飯食,當然是今天他們的早餐,沒錯,系統準備的。
二樓陸陸續續下來着人,衆人一看到這麼豐盛的早餐,都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找着位子坐下吃了起。
安特下樓的時候揉着眼睛,他昨晚看到那窗戶外的動靜吓得他一晚上都睡不好,早上起來下面又這麼吵,戳了戳一旁的蘇甯陽:“你昨晚睡怎麼樣,那窗戶外的都是什麼,好滲人啊!怎麼能整這麼多東西,跟遊魂一樣,密密麻麻的。”
蘇甯陽:“挺好的。”
“啊,你這都能睡下去,你這樣我就有點懷疑我們昨天晚上不是在同一個房間睡覺了,明明昨晚你也看到了。”安特不死心的問。
蘇甯陽拉着他下了樓拿起一塊面包直接塞進了他的嘴裡,“閉嘴。”
安特兩腮氣鼓鼓的:“你…”
在看到身後迎面走來的白絕,安特似乎看到了救星,将嘴裡的面包咽下去後朝他走過去,“白哥,你看到了嗎?昨晚那些好吓人啊!”
白絕無奈的點頭:“看到了。”
安特:“所以那些是什麼呀!大晚上的不睡覺,都在大街上走路,閑的慌啊…”
“那些是這個城鎮上死去的人,而這個城鎮上現在幾乎沒有活人,除了玩家,大家吃完飯之後就要出門了,你們可以選擇各自組隊,但切記白天那些人都很好。很友善,千萬不要同他們對視兩秒,想買什麼也可以。但到了晚上天黑後切記要回來,不要在外面逗留,否則他們就會同白天不一樣。”雲浮生說着,在面包上抹上草莓醬,遞給白絕:“吃點。”
白絕接過面包,安特似乎從中看到了一絲不對。
“白哥,唉,算了,等會兒我們出去瞧瞧吧。”
白絕皺了皺眉,他還要去找那家夥,“不了,我等會要去辦個事,分頭行動。”
安特“啊”了一聲,有些失落:“那好吧。”
坐在凳子上的白予以聽着他們的對話,喝着碗裡的粥,“雲哥,那等會兒我們去找找線索吧,我想到了個好玩的,而且我昨天還看上了一個簪子,你說要給我買的,别忘記了哦。”
雲浮生坐下去,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當然記得,等會看上什麼了我給你買就是。”
白予以:“雲哥,最好了。”
白絕微微失神,看着他們二人親密的樣子,仿佛想到了他同自己妹妹的時光。
“哥,你說過要給我買的,千萬别忘記了。”
“我要吃奶油蛋糕,哥,你又忘記給我買了,我讨厭你。”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呀,又帶那個熊孩子,都同你說過了,離他遠點。”
“哥,你又騙我了,又忘記給我買好吃的了。”
“你總說要寵我,愛我,可後來呢你又是帶着他去玩了。”
“哥!”
“哥…”
“哥,我恨你,都是因為你,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你,我永遠也不要原諒你,從今以後我與你斷絕關系。”
他是指誰…
手上的面包掉落,砸在地上草莓醬流露出來,似乎身體僵硬住了,朝後倒,安特驚呼一聲,将他穩穩扶住,白絕強撐着站直。
安特:“白哥,你怎麼了,沒事兒吧。”
白絕搖頭:“沒事,一時沒有站住。”
“沒事就好,你真的吓到我了。”安特重新過去給他拿了個面包,抹了不同的醬料,藍莓醬,“哥,吃這個吧,那個髒了。”
白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