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進門後,白絕立刻将門關上。
裡面蠟燭燃燒着将屋子裡照的通明,甚至不下于幾百根蠟,将窗子都堆滿了,而那蠟燭也似乎很有靈性,根本不會将别的物品燒壞。
白予以看到牡丹後,立刻站了起來,走到牡丹面前挑起了她的下巴“啧啧”了幾聲,看向白絕臉上卻充滿厭惡的表情:“白哥,看來你每天都會帶來新的人物啊!”随後大喊一聲:“你知道她是誰嗎,”狠狠抽了牡丹一耳光。
“她是這個城鎮的妓女,你把她帶過來幹嘛,怎麼就算她是玩家,那她也肮髒了。”
白予以此話一出。
酒館内的聲音漸漸安靜了下來。
有人弱弱的開口:“阿予說的真的嗎?那個女子真的是妓女。”
“可為什麼玩家會變成妓女呢。”
“可惜了這麼好看的小姑娘。”
“阿予,你…唉,被雲哥慣壞了。”
一個年長的女子拿着手帕走了過來擦拭着牡丹臉上的巴掌印,嘴裡唉聲歎氣:“小姑娘,你也别跟他一般見識,來,你坐這兒來。”
牡丹被那女子帶了過去,坐在那。
“恩公…”她小心謹慎的看着白絕,眼角滑滿淚痕。
似乎是受這個副本的影響,她許久未出去了,心智時而成熟,時而幼稚,大腦時而短缺,有時思想靈敏,有時卻遲疑。
白絕看着面前的這個妹妹似乎很陌生,揚起手,正要打下去卻愣住了,手在半空中顫抖着。
白予以目瞪口呆,看着面前這個人竟然為了那個家夥敢打自己,“我還說看在雲哥的面子上認你做哥哥,你根本不配當我哥哥,哥哥就是要寵着妹妹的,而你不但不寵我,竟然…竟然還要伸手打我。”
白絕:“我…”
“你什麼你,還有你身旁這個,也不是個好東西,蠢…蠢到一塊去了,真的絕配。”
…
甯謂雖然很喜歡後面那一句,可前面那一句,他不喜歡,上前一步。
白絕卻将他手腕拉了回去,無聲搖頭。
雲浮生:“…”
“阿予,胡鬧什麼了呢?回來。”
他這麼一說,這個嬌蠻任性的女孩才眼巴巴的過去,蹲在他旁邊撒嬌賣萌:“雲哥,你叫我呀。”
雲浮生略帶嚴肅的表情:“誰叫你動手打别人了,和你白哥怎麼說話的,你要再這樣我可不管你了。”
白予以老實了,“雲哥,我錯了,誰讓他老帶回來?那種人嘛,你知道我最是看不慣…所以我決定了他不配當我哥哥。”
“予以—”
雲浮生徹底怒火中燒,伸出手緊緊的抓着她的手腕五指幾乎都陷了進去,很快便見血了,白予以愣住了,疼的臉色發白。
雲浮生一般不會生氣,可一旦叫她的名字便是真的生氣了。
白予以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抖,想朝後退卻,被抓着退不後,“雲哥,我錯了,我我再也不敢。”
“他永遠都是你的哥哥,這種話不要再說第二遍了,知道錯了就好,吃飽了嗎。”
雲浮生面無表情的問。
白予以又搖頭又點頭,最終還是用力點頭。
“吃飽了就上樓吧。”
手指松開了,白予以用另一隻手抓住那隻受傷的手腕,站起身扭頭看了眼白絕,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牡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跺了跺腳上樓去了,上了個聲音極大,很快門便被“哐當”一聲關上了,能感受到關門的用力。
白絕看着她的背影。
從什麼時候起,她變得不再認識自己了,變得不再想讓自己當她的哥哥了,好似是在自己十五六歲以前,甚至是更久遠,就好像當自己跟某個人玩時就已經如此了。
雲浮生立刻收斂表情緩和了會:“阿白,愣着幹什麼呢?招呼你旁邊那位一起過來用飯。”
白絕點頭松開他的手,走了過去。
甯謂不情不願的坐在他旁邊。
酒館又恢複了熱鬧的氛圍,說話聲又此起彼伏,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白絕再看到牡丹從旁邊那位女子交流的甚是好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牡丹同一衆女子有說有笑,當然她們也就一同睡覺了。
當天真真正正的黑了下來時,屋内的蠟燭全部都閃爍了一下火光。
窗戶早在天還沒有黑之前,就用報紙蓋上了。
“對了,白小哥和予以妹妹長得很像呀,要是沒有人說的話,我還真以為你們兩個是兄妹呢?隻可惜予以這脾氣也是被他雲哥給慣壞了,不像白小哥這麼溫和爾雅。”
“哈哈,是呀,白小哥哪兒的人。”
一衆人有說有笑的問。
白絕想了想:“洛城 。”
有人說:“洛城,聽起來很耳熟呀,不過那兒好像是個鄉村城鎮吧。”
“我也聽說過。”
那男人打趣道:“行了,你們就别忽悠白小哥了,快吃飯吧,吃完飯趕緊上樓。”
雲浮生夾了塊紅燒肉給他,放在盛滿米飯的小木碗裡。
白絕朝他點頭,“對了,明天我要上山一趟,回寺廟,這還是不要多待為好。”
雲浮生:“哦,回寺廟幹嘛。”
其他人也紛紛議論:“對啊,那寺廟不是很危險嗎?回去不等于送死。”
“是啊,我看這兒還是比較安全一點的,白小哥,要不在先待待看。”
那女子開口:“是啊,外面現在這麼亂,恐怕寺廟更亂。”
吳曉過了四個副本還算是比較有經驗,他坐在那一聲不吭,眉頭皺了起來,緩緩開口:“回去吧,明天就出發。”
坐在他身旁的人不由得疑惑。
“回去送死啊,而且那的僧人頭上都裹着個那白布,跟幹什麼一樣。”
“是啊,是啊。”
“對啊,那我們到底要怎麼辦,也總不能一直待在這兒吧。”有人說出了緻命的一句話。
對,總不能一直待在這,總要去搏一搏的。
吳曉:“這幾天也看到了,根本找不到什麼線索,那些怪物時不時會出現,僞裝一旦卸下,必死無疑,而你們現在頂着這個僞裝才能苟且偷生,要是意外和他們對視的話,恐怕當場就會死亡,待在這兒也不是一個完全有用的,還記得之前那寺廟那家夥曾說了什麼嗎?不能下山,雖然說不讓我們下山,但他也沒有真正的勸阻過我們,而隻是口頭上說着并沒有付出行動。”
“當然,那寺廟上還有許多地方咱們都沒有去看過,真正的幕後之人藏着還是蠻深的,這才導緻了許多人根本過不了這個副本。”
“系統任務裡曾說過,主線任務是恢複寺廟的安全,而不是城鎮的安全,咱們現在一直在這,恐怕根本完成不了任務。”
聽聞此話,他們這才同意了此行。
衆人吃完飯後都上樓休息了。
雲浮生最後再三詢問:“阿白,你當真要同他一起就寝。”
白絕:“…”
他真的很搞不明白他一個大男人。
……
“阿雲,你快去休息吧,順便幫我哄一哄予以。”
雲浮生敷了敷額頭,看上去似乎很疲憊:“那家夥今天說了傷你的話,我替她向你說聲抱歉,不要放在心裡,畢竟在這裡記憶都會受到阻礙,你也是知道的。”
白絕點頭:“你去吧。”
要說他不在意是假的,自己的妹妹将他遺忘,内心真的受到了極大的創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