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進侯府的第一日,她新婚夜遭遇丈夫冷落。
而隔日,她又在本該敬茶的時辰,親眼瞧着自己的新婚夫,被侯爺刻意刁難責罰,承受仗責。
耳邊傳來新婚夫因疼痛而傳來的痛呼悶聲。
一道又一道的闆子,落在小侯爺身上。使得他不禁因臀部的劇烈疼痛,而滿頭虛汗。
他極力忍耐着疼,手指死死抓着長椅,死咬着自己的下唇,避免自己痛呼大聲。
嘴唇被他咬破,流出絲絲血迹。
他知道,這種程度。還是因着他的身份,沒有刻意下重手。
隻是,他這般狼狽模樣...
不僅被母親瞧了去,居然還被她也瞧見了...
喻斂好惡毒的心,居然試圖用這種法子,告誡他今後必須乖乖聽話...
另一邊,将這一切收入眼底的辛雁,眼睜睜看着昨日剛與自己拜堂的夫君,遭受杖責,卻什麼都做不了的無力之感,頓感痛苦難過...
她拼命掙紮,可奈何怎麼都掙脫不開身後,禁锢着她的老嬷嬷。
腦海中的記憶回到曾經,他們還未成親,還未被賜婚前。
還均是幼童的年歲,第一次在太傅府宴會上初次相見的情形...
九年前,太傅府孫女的滿月宴上。大人們齊聚正廳堂屋,祝賀太傅家中新添小孫女。
而後花園蓮花池旁,一衆官員攜帶來參加宴會的孩子。則會被安置在後花園内共同玩耍。
畢竟孩子一多,自然會有些許吵鬧。再加上,一般孩童多少都是坐不住的,故而一衆官員大人們,便一緻決定将孩子們安置在花園自行玩耍。
正巧各家也可以借着這個機會,讓自己孩子,多多巴結貴門子弟與之結交。
那時她拉着才年僅四歲的弟弟辛憶榆,想要在花園内賞景。
卻不想,撞見了一同被父帶來宴會的,大理寺卿墨大人之女墨文芯。
那個不知為何,總是瞧她不順。處處與她作對的女孩。
“我當是誰,這不是咱們辛大小姐嗎?”
對面身着鵝黃襦裙的女孩,身側跟着一名不知誰家的千金小跟班。
擋在辛雁跟前。
“... ...”
辛雁此刻并不想搭理跟前的女孩。她隻是握緊了辛憶榆的手,扭頭便想往回走。
見着辛雁并不打算搭理自己。
墨文芯一時來了氣,雙手環抱,刻意擺出一副高傲嘲弄的嘴臉,視線移向辛雁一旁的辛憶榆。
“真搞不懂辛将軍是怎麼想的,居然會帶一個煞星來參加太傅孫女的滿月宴。也不怕傳了晦氣給人家。”
“你說是不是?”墨文芯說着,不忘看向一直跟在她身後的跟班。
隻是還不待小跟班說話,辛雁便捏緊拳頭,死攥着弟弟的手。
用力之大,硬生叫被她攥着手的辛憶榆,疼得面部表情接近扭曲。
“墨文芯!你罵誰是煞星?!”
辛雁猛然回頭,怒瞪面目刻薄,滿嘴諷刺的墨文芯。
墨文芯微揚着下巴,臉上滿是不屑與譏諷。
但其中更多的,則是見到辛雁臉上惱羞成怒的竊喜。
“又沒說你是煞星,你激動個什麼勁?”墨文芯輕笑出聲,看向辛雁的眼中滿是得意:“再說,我說的有哪裡不對嗎?”
她話音停頓,目光再度落到辛憶榆的身上,譏笑道:“一出生攜帶煞氣,克死自己生母。不但如此,連後來嫁入府中的後娘,也因着他長久不孕,遲遲無法添增新子。豈不是克母克家的晦氣掃把星?”
當‘掃把星’這個詞,從墨文芯嘴中吐出來時。
辛雁瞪圓眼,心中怒氣登時攀高。
她知道墨文芯比她大不了多少,也就才比她大兩歲。
而她家中,更有一同胞兄長,名喚墨言。
此人的名聲,早在官家女眷中傳開了,即便是她這樣的八歲小孩,也是聽過關于墨言的傳聞。
墨文芯兄長墨言,自幼被禦醫診斷為活不過三十的病秧子。
所以為了醫治家中長子,墨大人埋頭勤于公務,沒少向陛下從皇宮請求太醫為長子醫治。
墨文芯比她辛雁好不到哪去,她究竟是哪來的臉,敢罵她弟弟是掃把星的?!
“我跟你拼了!”
話音剛落,辛雁松開了辛憶榆的手。不待衆人多加反應,辛雁便想也不想地朝墨文芯撲了過去。
辛雁此舉太過突然,令墨文芯同她身旁的小跟班根本無從反應。
墨文芯更是突如其來的被辛雁撲倒在地。
兩名女童在地上互撕扯着對方的頭發,扭打在一起,場面一時陷入混亂。
而墨文芯帶來的小跟班見此情形,自然也是被吓壞了。
她嘴上結結巴巴說着會為墨文芯叫人的同時,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跑了。
“你哪來的臉敢罵我弟弟!若我第是掃把星,你哥便是病秧子,而你就是病秧子的妹妹!”
二人頭上的頭飾,被扯的滿地均是。
兩人的頭發更是堪比農戶後院的雞窩,甚比之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敢罵我阿兄?!”
墨文芯瞪圓眼,手上扯着辛雁頭發的力道明顯加重。
但她始終還是不敵辛雁,趨于劣勢。到底是将軍之女,相比墨文芯,辛雁總歸是要力氣大些的。
“我為何不敢?允許你罵我阿弟掃把星,便不允許我說你阿兄病秧子?”
辛雁手上拉扯墨文芯的舉動也是毫不客氣。
瞧着兩人扭打愈發激烈的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