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将墨言帶到一處别院。
墨言四處環顧,打量着院内景色。隻莫名覺得奇怪。
這院内,種植了滿院的茉莉,乃至是橙黃色的月季花。
墨言頓住腳,被視野内的茉莉與月季所驚豔。
“我可從未聽說,小侯爺還有種花的喜好?”
墨言将視線移至管家,管家順着他的視線,環視了一眼滿院風景。
賠笑解釋道:“這些個花,是前日剛移植過來的。起初是少夫人嫌這院子過于冷清,于是便想移植些茉莉過來裝飾院子。不想,少爺他不同意。說少夫人若偏要種花。那也隻能種月季。他們一人喜茉莉,一人喜月季。為此争執了許久,無奈之下便兩種一并移植過來了。”
“月季?”墨言挑眉,略有些詫異的看向管家:“我同小侯爺自幼相識,他是何時竟開始喜花了?”
說着,墨言手還不禁指向距離他最近的一朵月季,又困惑道:“且還是這種橙黃色的月季?”
墨言不解,月季花種類顔色諸多。這小侯爺怎就忽然喜歡上了這月季中,最不起眼乃至不甚好看的黃月季?
“這...”
管家撓撓頭,一時間也答不上來。畢竟連他也不知,小侯爺突然要移植這些黃月季的用意。
“真是奇了,我喜歡什麼。關你何事?”
一道少年的聲音響起,墨言聞聲回頭。
便隻見原本敞開的木門前,有一少年被人攙扶走了出來。
喻栩洲早便知曉今日墨言必然不會食言,定會前來。所以在辛雁走後,他便将都遲喚進屋。攙扶他起身。
喻栩洲微眯起眼,二人四目相望。
半響過後,二人依舊沒有人準備主動打破此刻寂靜氣氛的意思。
喻栩洲眨眼,瞧着墨言。
其實自從墨文芯說,墨言約他今日相見。準備跟他和好時,他便一直有個問題,很不解。
那日賜婚的宮廷宴會上,按理說墨言因他出盡了洋相。
他不應當會毫無理由的同自己和好。
今日的拜訪,怕是......
想到此,喻栩洲不敢再想。畢竟墨言此番說是要同他和好,可如今他看向他的眼神終究不算友善。
昔日好友,如今相望無言。
确實從墨言那雙眼中,喻栩洲依舊能看得出。
他如今還在記恨自己。
這份恨,并非單單是為了女人。而是那晚隆重的宴會之上,因太子妃貿然向皇帝求娶賜婚。
至使于喻栩洲搶奪了原本該屬于墨言的風頭。
那日的慶功宴上,或許墨言永遠也不會忘記。
當台下衆人,一律稱贊他們舞曲的配合時。太子妃忽然地舉動,令他一朝成為了滿京笑話。
當舞曲開始時,作為一名自小被人诟病的病秧子,他是從不敢想象,自己也會有被人稱贊的一天。
為了那場演出他多日私下練習,甚至是常常會尋機會,邀請辛雁前往小西湖旁的竹林那進行練習。
而這件事,喻栩洲明明是知道的,甚至連他們練習之時,他也常常陪在一旁。
“祁緣!你看我方才跳得怎樣?”
竹亭之外,手持玉笛的墨衣青年,緩緩停下了吹笛動作,眨眼望向了那名身着碧藍襦裙的少女。
少女在一舞完畢後,扭身便朝位坐于竹亭内,一身淡藍衣袍的少年小跑奔去。
少年位坐于竹亭内,右手拿着一小壺,左手手持着一個茶杯。
一副慵懶姿态。
還不待他說話,便隻見辛雁雙手叉腰,走至他跟前一把奪過他手中小壺。
“好啊,你又喝酒?”
“......”
少年一時沉默,眨眼呆呆瞧了眼自己那空唠唠的右手。而後擡眸,一眼對上了少女略帶着怒意的臉龐。
隻見,在二人目光相撞的瞬間。少年忽地一笑,臉頰兩邊露出兩個小酒窩,笑容燦爛耀眼:“什麼酒?這是茶。”
“茶?”辛雁聽此,懷疑皺眉,将手中小壺舉至鼻尖,不禁嗅了嗅。
見她懷疑,喻栩洲挑眉:“嗯?”
辛雁依舊不信,幹脆打開壺蓋查看,可未想到裡面還真是茶:“真是茶啊?”
“不然你以為?”
喻栩洲似被逗笑了般,捂嘴朗聲笑出了聲。
辛雁紅着臉,将壺蓋蓋上,又将小壺塞到了他懷中。賭氣般重重哼了一聲,又叉腰繼續道:“我問你話呢,我方才跳得怎樣?”
“你覺得好看不就行了,為何還要問我?”
喻栩洲接過壺,眼角笑意依舊。
他停住笑,眉眼彎彎,看向辛雁的眼中多了絲逗弄的意味:“怎麼?我的意見很重要?”
此話一出,辛雁整張臉頓時爆紅,甚至蔓延至耳根。
“你!”她瞪圓眼,腳下下意識後退了兩步,故作生氣掩飾心底情緒:“祁緣,你又逗我!?”
二人嬉鬧場景,被位于竹亭外的墨言收入眼底。他手緊捏着笛子。靜靜望着他們嬉鬧的情形。
三人一路,必定由一人是多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