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辛雁坐在茶桌前,桌上則是秦氏前兩日交給她的那盒香。
“咳咳。”她視線盯着桌上的那香,皺眉隻覺胸腔一陣不适之感。随即便當即擡手用繡帕捂住口鼻,莫名咳嗽起來。
很奇怪,自從她日日陪伴秦氏,在秦氏屋内待久以後。近兩日來,她就莫名犯咳嗽。
喻栩洲早早去了國子學,她這兩日剛巧身子不适。便也沒去秦氏那。
隻是...
思考之際,正在這時屋外的碧兒手中拿着幾根熏香。走了進來。
“少夫人。”
辛雁瞥見走至她跟前的碧兒,放下捂嘴的手。扭頭看向碧兒,問道:“可查到,這香出自何處?”
碧兒聽此,默默搖了搖頭,回複道:“奴婢帶着幾名婢女,各自拿着這些香。走遍了京中的香鋪,香坊乃至是香閣。問了許多店家,均說。從未聽聞,會有何香,會有茉莉香氣。他們甚至紛紛指責我們胡謅荒謬。”
“......”
辛雁再度用繡帕捂嘴,不受控的輕咳起來。碧兒見狀,一下慌了。可辛雁卻沖她搖頭,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你們可有按照我的吩咐,将這香交予他們看?”
碧兒見辛雁擺手,抿了抿唇,收回剛準備上前的腳,隻得老實回道:“看了。他們說,這香。隻是尋常的上品熏香。但不同的是,好似這香中多了一味古怪的藥。這才使得這香,在點燃後能夠散發茉莉香氣。”
聽此,辛雁皺眉,奇怪問:“藥?何藥?”
碧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不知。那些店家也看不出。隻說,此藥應本就不是用來制香的。所以他們方才會瞧不出。”
“......”
辛雁手中捏緊繡帕,腦中想起了秦氏的面容。
說來,她莫名咳嗽這件事。原本還不嚴重,此前還隻是偶爾咳一下。隻是相對這兩日,要咳得稍微重了一點。到底也沒怎麼在秦氏與喻栩洲跟前咳嗽過。
就算有那麼一次兩次,也隻當是風寒并未過多在意。
不過...伴随她咳嗽慢慢開始多了起來。她也發覺,事情好似并不簡單...
“帶着這些香,随我一并去醫館。”辛雁面色嚴肅,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
可她此刻這副嚴肅的神情,碧兒見了卻是歪頭不解:“醫館?少夫人,府内不是有郎中嗎?”
“府内的郎中?”辛雁挑眉,腦中想起了那名,在喻栩洲傷還未好時。頻繁被她請來的中年郎中,不覺好笑。
對啊,那名郎中。是專門負責母親病情的。
說來奇怪,怎麼這香有問題。他卻未發覺?侯爺同喻栩洲平日忙,嫌少去秦氏房中。
父親也在母親一年前患上肺痨後,為了讓她好生療養身子。也主動分居了。況且,他本就因着許多公務,日日在外忙碌。
至于喻栩洲,辛雁從秦氏那裡得知。因着喻栩洲不愛熏香,所以每回喻栩洲前去看望她,她就從不點香。以至于,喻栩洲也未發覺這香的怪異。
“隻怕,那郎中信不得。碧兒,你去給我拿一件你平日的丫鬟衣裳。回來後,再在我臉上畫些麻子。剛好借口戴上面紗,從後門出去。”
“少夫人,您這是?”碧兒瞪圓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辛雁。完全看不懂她腦中想法。
辛雁沒有理會碧兒的驚詫,隻是扭頭再度看向了那被放置在桌面上的香,忽道:“我怕母親的病,不僅是肺痨這麼簡單。”
“快去,咱們得快些去外面。确認這香中多的那一味藥,究竟是何東西。”
“是!碧兒這便去取衣服。”
半個時辰後,當二人來到侯府後門時。辛雁低着頭,跟在碧兒身後。聽着碧兒同幾位守門交談的話語。
“碧兒姐,又要出去啊?”
“是啊。說來你不也知道。近一月來,少夫人總要派我回一趟将軍府。這不,今兒又打算派我去一趟。”
“又是關于少夫人的弟弟,辛小少爺?”護衛聽了碧兒的解釋,頓時會意。也不覺奇怪了,隻是視線越過碧兒,看向她身後低着腦袋的辛雁。擡手指着她,問道:“那這人是?”
碧兒順着護衛手指的動作,回頭淡淡瞥了辛雁一眼,擺了擺手,故作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說道:“她是新來少夫人府上伺候的。正巧被選到少夫人院中。午休時,貪吃偷嘗了些廚房的棗子。便全臉發紅起疹子。這不,見我打算出去,便央求我帶她一塊出去。”
護衛問:“風疹?”
碧兒聽後點頭。
“......”
“碧兒姐,我不攔你...你還是快些帶她走吧...”幾名護衛紛紛退後,臉上均露出了嫌棄的神情。
于是乎,就這樣...很輕松的出來了...
待出侯府,确認走出一段距離後。辛雁摘下臉上面紗,從懷兜中取出一張潔白繡帕。便一把往臉上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