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比我要來得堅強和勇敢。
“特别在晴和死後,他的事也是由幸村小姐你一手操辦不是麼。”
我淡淡說着,接着好像突然驚覺了過來一般,抱歉地轉過頭去:“難道是我之前的話讓幸村小姐你多想了麼?那真是非常抱歉,是我言語不當。”
我萬分抱歉以及不好意思地說着,果然引得一邊的姐姐連連擺手,臉上泛起赧然的紅暈。
“啊,沒關系,其實你不用這麼鄭重其事……”她說着,頗為害臊,幾乎在座位上蜷縮起來。
但我話裡的某些信息還是讓生性敏感的她察覺到了,姐姐不由得停下話,有些疑惑地凝視着我,問:“你……”
“到了哦。”我停好車,熄掉引擎,轉頭去看因為我突然出聲而不得不收話的姐姐。
姐姐她根本不明白為什麼我要在已經熄掉引擎之後,還這樣專注而認真,似乎有話要說地将她看着。
她張了張口,問:“三木先生?”
她停下了解安全帶的手。
我說:“幸村小姐。”
我的一隻手握在方向盤上,我看見那五根手指根根關節粗大,皮膚粗糙。
後視鏡裡也除了年輕而瘦弱的姐姐,另外就是個中年男人。那是我,臉色滄桑,曾經承擔起一個家庭的重擔的男人。
這樣一副男人的身體,裡頭卻寄居了一個年輕的靈魂。
由我操控着的這副身體上,是否有時會出現奇怪的不符合中年男子的表情和神态呢?我不得而知。
姐姐也一直“三木先生、三木先生”的叫,看起來沒有發現端倪。
我說:“小姐,既然晴和已經死了,那作為他曾經最無話不談的友人,也作為——請允許我這麼說——您的過來人長輩,我想我有必要代晴和提醒你一句。小姐,到别的地方,比如城裡面去吧,您在這裡隻會繼續傷心難過,進而把自己的身體給拖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