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道:“不是。”
我還要吐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江湖人本色,與朋友不朋友什麼的無關。
就聽摘星立刻否認:“不是。”
不是朋友。
當場打臉。
我的笑容差點僵在臉上。
二喬臉色一緩:“既然這樣,那我們和阿月的私事幾位應該不會插手?”
他就差直言說這是私事,無關人就不要随便插手了。
呸!私個屁啊!
我心裡大急。
摘星冷聲:“不是朋友,但也不是路人,我是來截胡的。”
“截胡?”二喬一怔。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及反應,摘星身形若風,快若閃電般消失在原地,疾風驟雨般掠過平地百尺。
長袖臉色遽變,喝道:“等等!”
不及出手,摘星早已電光石火般閃現在我的身後。
脖子上倏爾一涼。
我愣愣擡手一摸,摸到一片冰涼的鋒冷。
诶?這是什麼?
變故發生得太快,我的大腦直接宕機,白屏幾秒。
二喬惱怒:“朋友,你這樣就不太好了吧?”
他才從劇變中反應過來,臉色難看,又驚又怒,一瞬間想要出手,但見得摘星身前的我,又不得不盡力忍下。
他怕在他動手之前,我就已經被摘星殺死,那樣得到東西的人就不是他,而是摘星了。
我像踩着尾巴的貓一樣急跳起來,本能反應要揮鞭,惱怒程度與二喬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
“摘星你幹嘛?!”我驚怒交加。
摘星急探出一手扣了我手,點了我幾處大穴,言辭警告:“别動。”
另一邊劍還架得穩穩當當,示意我不要把他的警告不當回事。
劍架在我脖子上。
冰冷的銳利迫得我皮膚發疼。
我一時間更生氣了。
嗎的這家夥八爪魚嗎!
哪來的這麼多手又握劍又點穴的?!
從心頭浮起的震驚簡直難以想象,意識到自己“才出虎口,又入狼窩”又忍不住直接炸毛。
狀态順利從目瞪口呆到失語,切換到震驚炸毛到想亂抽摘星幾鞭。
我整個人都暴躁得不行。
“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重重地問。
他淡聲:“搶劫。”
“搶劫?搶誰的,劫誰的?!”
拔高聲音,不敢相信。
摘星:“……”
他簡直像聽了個白癡問題,直接不理我了。
我大怒:“摘星你無恥!”
二喬道:“朋友,如果你放開她,之後我可以既往不咎。”
摘星一聲嗤笑。
我不知道他是在笑我之前的那句“無恥”,還是在笑二喬的自以為寬宏。
我背對着他,并不能看見摘星的表情。
“阿月你身上有什麼?”摘星很随和地問,看起來是真的不清楚,之所以這麼做也隻是臨時起意。
銅雀忍不住怒:“你都不知道她身上有什麼,還來插手?!”
摘星輕描淡寫:“太閑了,好奇。”
我:……
我選擇不去對他倆間的對話發表意見,揚頭冷笑:“不知道啊,沒那麼閑,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麼東西這麼招人,要不你問問二喬?二喬看起來挺忙的。”
摘星:……
我明顯感受到貼着皮膚的劍刃再度迫緊了皮膚,幾乎要有幾絲銳利的痛楚。
但他又立刻恢複到了之前的鎮定,同樣冷笑,攥着我手一拉一收:“算了,反正之後打一頓就說了。”
我:!???
等等,你說的打是指打誰?!
摘星點了我啞穴讓我無從發問,又伸手奪了我鞭子,把我推向一邊。
我:???!
嗎的摘星我們沒完!
摘星手提劍鋒,眼簾垂下:“要打嗎?”
當即——要不怎麼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摘星才剛說完,他身邊朋友就一個兩個毫不客氣地——
“如果要打,我對那使錘子的小子挺感興趣的。”袒露着臂膀的漢子嘿嘿笑着接話。
“使暗器的那個,我覺得有點意思。”漂亮姐姐吐口煙氣淡淡開口。
“哦,對。”漂亮姐姐再吸口煙,惑人眼波慢慢掃向長袖,美得神秘莫測,“那個叫袖子的,可以攔五分鐘。”
——大佬就是這樣的嗎?挑個對手跟挑菜市場裡的黃瓜似的。
說不出話來的我隻能幹瞪着眼吐槽。
接連被點名的銅雀颦眉,一個個身體微僵的微僵,平靜的平靜。
長袖的臉色則直接難看。
不知道是氣憤于漂亮姐姐在某種程度上質疑了他的實力,還是憂心于現在事情的不好收場。
自始至終被排除在外的我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狗咬狗狗咬狗,黑吃黑黑吃黑。
啊啊啊啊啊阿月你不要武學狂人上線去觀摩人家打架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阿月當務之急是沖開穴道趕緊逃跑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阿月求求你快收收心!
摘星手提劍鋒。
他手上劍光如水,劍意寒凜,整個人也像一柄劍,未曾出鞘,卻殺機暗藏,讓人根本不敢小觑。
他看着二喬,像是在靜待時機,隐忍不發。
問天陡然一栗,身形似有後退打算。
二喬打量摘星:“就算你的同伴可以牽制住三個人,你仍然還有兩個對手。”
他淡淡說着。
摘星道:“你旁邊那個?問天?手下敗将而已,不足為懼。”
問天臉色陣青陣白,收住了自己欲退的腳。
“哦?認識?打過?”二喬反問。
摘星不答。
兩人間就此沉默,戰機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