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央衍見人走後,轉向聞溪午微微點頭。
她原本還以為這個喜歡看戲的人會選擇從頭到尾都置身事外,但沒想到到了關鍵時候還是願意站出來幫忙圓場,無論如何他都還還是替自己解決了一些麻煩,她還是要答謝一番。
“不必客氣。”
聞溪午打開折扇,淡然一笑道:“即便我不站出來,這裡的事若是再鬧得大些,曜靈殿裡終究還是會有人來管的,倒是這位仁兄……”
他目光流轉,看了一眼王央衍身後的江停,意味深長地笑道問道:“不介紹一下?”
王央衍正要說些什麼,江停卻搶先一步,行禮開口說道:“屬下與聞二公子見過幾次,公子可能不記得了。”
“哦,是了!”
聽到這話,聞溪午拿着扇子一拍腦袋,恍然大悟般的模樣,過後卻又帶着些疑惑問道:“可你不該是大祭司近旁的人,又怎麼會在這裡?”
不知為何,王央衍總覺得他哪裡不太對勁,怎麼好像明明知道些什麼,卻在故作驚訝,隻是為了套話?
她狐疑地盯着他多看了幾眼,卻不想後者居然一臉溫良無害地看着她笑,似在問你看我做什麼?她不禁皺了皺眉。
“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
聞溪午打開折扇,清朗的臉上帶着笑,道:“隻是有些好奇罷了,為什麼大祭司的近衛會與你在一起?”
“因為我被罰了,所以大祭司派人來監視我,不準我再鬧事。”原來這就是他的目的所在,王央衍算是明白了,淡淡回答。
行騙多年,聞溪午自然看得出來她說的不是實話,她隻不過是想要掩飾并同時調侃他先前對七殿下的那番說辭,他也沒有感到氣惱,反而笑道:“既是不準你再鬧事,那他先前為何要幫你?”
“這跟你有什麼關系?”王央衍挑眉。
“好奇嘛好奇!”聞溪午搖着扇子微微一笑,姿态潇灑。
此時來送禮的大多到齊了,正殿會宴室裡即将準備好午膳,兩人一齊往殿内走去。
聞溪午一邊走着一邊锲而不舍地追問王央衍道:“告訴我也無妨,何必這麼小氣?還是說這其中有什麼重要的不可告與他人知的秘密?”
“不知道!”王央衍不想理會他。
“别嘛别嘛!”
“......”王央衍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與他糾纏不休,正準備請他适可而止,卻在偏頭擡眸間瞥見不遠處投來的一道視線。
王央衍凝神看去,恰好看到了一襲正裝精心打扮、姿容莊重的千仲冬,她的臉上依舊是那樣高傲而不滿的神情,看着王央衍眼底閃過一絲怒火,而後冷哼了一聲,轉身走開了。
“啊,那不是婤王女嗎?”聞溪午順着王央衍的目光看去,微笑說道:“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
“什麼意思?”王央衍雙手環胸偏頭看了他一眼,輕傲的眉毛淡淡揚起。
“什麼什麼意思?”聞溪午不解其意。
王央衍沒有說話,卻隻是雙眸淡泊地看着他。
全陵川的人都知道我和她關系不好,你還問我要不要上去打招呼?還是說你沒看到她看我的時候臉上那讨人厭的表情?
“咳!”
聞溪午瞬間懂了,他似乎有些心虛,為了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輕咳一聲,道:“那你知道婤王女為什麼一開始就針對你嗎?”
清涼宴上發生的事情他自然早有耳聞,再加上他本身在清馭司擔任要職,自然知道得更多一些。
一般情況下,若是尋常人像王央衍這般莫名其妙被千仲冬處處看不順眼,定會十分疑惑,自己是哪裡得罪了那個高傲的王女殿下?但如王央衍這般不能說是高傲,隻能說是大部分時候比較冷漠的人來說,或許根本不在乎自己為什麼會被人針對,甚至是為什麼自己會被讨厭她都不會關心。
很多時候,讨厭就和喜歡是一樣的,毫無緣由地就會在他人心中産生。
人家就是讨厭你,那有什麼辦法?
若你沒有辦法忍受被人讨厭所以一定要去追問原因,然後依據他人給出的答案來自我改正,隻為了自己不被人讨厭?那還真是閑得慌。
王央衍自然對千仲冬為什麼讨厭自己的原因沒有興趣,準确地說是對與千仲冬有關的事都不關心,正要說一句不想知道,但卻在看到聞溪午臉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後改變了主意。
他似乎很想要向自己說明原因,即便自己表現得沒有興趣。
聞溪午在王央衍的眼中可以說得上是一個有趣的人,再加上,她并不讨厭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