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陵川城裡迎來了一件萬衆矚目的盛事。
征戰南池國的大周軍隊班師回朝了!
還在梅園聽王深藏授課的王央衍忽然被雲水謠拉了出去,說是要去看熱鬧。
初冬時節,恰好是大周征戰南池國的軍隊凱旋歸來的時候。
兩國之間的戰役早在一年前以南池國的戰敗為結束,與此同時,南池國留下的餘孽黨羽也在那夜大貌江上清除,當年帶領大周軍隊出征南池國的秦王也在冬雪飄揚之中自邊境歸來,很快便抵達了陵川城門,一時間聲勢浩大,矚目不已。
大街小巷裡擠滿了聞訊而來特前來瞻仰的民衆們,歡呼慶祝聲不絕于耳,更有少女們特意在閣樓上向外眺望,待看到軍隊簇擁着的那個馬上的身影,芳心沉醉,險些暈了過去。
初冬的雪稍小,自天外灑灑而落,一行清晰的馬蹄印在了闌珊大街的積雪上。
雲水謠拉着王央衍擠開一群圍觀的人們,同樣來到大街旁,看着隊伍前方的秦王,臉上現出雀躍的神采,亦跟着大聲呼喊。
王央衍站在一旁,順着她的視線看去。
隻見那被稱為秦王的青年身形挺拔,眉目俊逸非常,容貌英俊棱角分明,臉上平淡而沒有多少神情,看着有幾分面善,好似在哪裡見過一般,他的身上雖無明顯的帝室血脈的難言貴氣,但卻俨然可見常年于軍中的一股堅毅不屈之氣,這顯然是其他帝子貴族所沒有的。
傳聞這位少年王爺不足五歲之時便去軍中曆練,小小年紀便曆經萬般錘煉,但卻從沒說一個痛字,不僅沒有沾染上其他貴族子弟的驕奢淫逸之氣,更養就一身英雄氣概,浩然正氣心性堅韌。
不僅如此,他為人溫柔敦厚、樂善好施,常常扶弱濟民,修為素養都遠非其他陵川之中的其他纨绔子弟可以相比,可以說是令陵川民衆都十分崇拜的存在。
王央衍想着這些,便看了滿臉激動的雲水謠一眼,莫非雲水謠先前特意去梅園找自己,就為了來看這個人?
此時雲水謠眼有亮光仿佛歡喜不已,像是見到了久别重逢的故人一般。
“你認識他?”王央衍不由得問。
“啊?”
聽到王央衍忽然問了一句,雲水謠一愣,反應過來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頭之後說道:“小時候見過一面。”
原主五歲那年,随着其母一同入宮,不小心走散了後在宮裡角落處遇見了一個人偷偷躲着哭泣的秦王,她當時雖然年幼無知卻也心生同情,也便把自己手裡的糖葫蘆全送給了他,還安慰了一句讓他别哭了。
說起來這也是緣分,隻是後來二人便沒有再見過面了。
“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自己。”雲水謠難為情地一笑。
說完這話,她向不遠處即将走來的隊伍最前方揚起了手,用盡全力大聲呼喊道:“小辭子!”
所有人都知道秦王名為李容辭,隻不過知道歸知道,誰真的面對他時不尊稱其一聲王爺,竟敢直呼其名,還是這般無禮的稱呼?
随着雲水謠的聲音在沸沸揚揚的人群中響起,周圍有所耳聞的人都十分默契地安靜下來,情不自禁地齊齊看向雲水謠的方向。
“小辭子,小辭子!這邊!”雲水謠似尚未察覺到異常,依舊大聲喊道。
她的聲音自然也傳遞到了秦王耳中,那名年輕的王爺神色一怔,順着聲音來源處看了過去,于是便看到了向他招手的雲水謠,眼中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驚喜,轉瞬即逝,朝雲水謠的方向點了點頭,便領軍路過。
“什麼嘛……”
雲水謠似沒有想到他的反應為何如此平淡,見人離開沮喪地顧自嘀咕了一聲,看着漸行漸遠的隊伍隐隐感到有些不滿,道:“算了,我們走吧!”
王央衍不明白她這是何意,先前不是還挺高興的嗎?
按理說軍隊規矩嚴格,如今凱旋,即便看到熟人打招呼也不能表現得如何熱情才對,何況雲水謠方才不是說了你與他隻是小時候見過,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這般情誼莫非若是不深倒也說得過去。
“你很在乎他?”
“啊?!”
雲水謠一愣,目光不知為何有些躲閃,似有些心虛,便說道:“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