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央衍的目光重新落在李川徹身上，無比平靜地出聲，“記住今天，但凡有朝一日你後悔了，都得跪下來求我！”

話音一落，全場震驚。

宋出萃幾人看向王央衍的目光甚至都是帶上了不可思議與敬畏，比起她上一句話明顯這一句話更令幾人意外。

且不說王央衍說話的對象是李川徹，這種話莫非還是一個十六七歲的小姑娘會說出來的？這得有多果敢決絕才敢這樣說話啊！更何況，你二人就算是鬧了矛盾，但曾經關系那麼好，大家都有目共睹，何至于到這種地步？

李川徹身軀明顯一顫。

江停則是微微挑眉，感到些許訝異，忍不住低頭看了王央衍一眼，而後便見後者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回過頭來，平靜說道：“走了。”

……

“你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剛出錦州堂，江停便向王央衍問道。

王央衍說道：“我從不開玩笑。”

江停又看了她一眼，他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她确實從不開玩笑，就像當初在馬車上她讓自己去死時的那般認真。

“但那樣的話會很難辦，小王君不可能會聽你的。”

王央衍沒有吭聲，等到不知過了多久，她便說道：“我不在乎。”

江停聽出了這是一句氣話，她當然不可能不在乎，不然先前又怎麼可能賴在地上不起來，說道：“你那樣的話，他可能就不喜歡你了。”

“我為何需要他喜歡？”

王央衍微微挑眉，用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仿佛他說了什麼荒誕無比令人發笑的話。

她一人修道，心性堅韌，自知何事可做何事不可做，喜厭分明，自有主張，怎麼可能會需要其他人的喜歡？就算李川徹不喜歡她，那又怎麼樣？

“因為你想要他聽你的。”江停淡然挑眉。

王央衍不知道他依據什麼得出了這樣結論，一陣無語，道：“我為什麼想要他聽我的？”

江停見她還是這般嘴硬，不肯承認，停下腳步看着懷裡一臉無所謂并且神色平靜的她，漸漸的，他眼裡流露出狀似無奈又如寵溺的笑意，語出驚人。

“因為占有欲。”

王央衍一愣，頓時感到有些惱怒，回過頭來盯着他仿佛在警告他收回剛才那句話。

什麼占有欲？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怎麼可能産生占有欲這種奇奇怪怪的情緒？

江停知道自己說對了，搖了搖頭，素來波瀾不驚的臉上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世間修道之人，戒色戒欲，自然不該有類似于此的情緒，但孩童之間的情誼就是這般簡單純粹，殿下對你這般特殊，你自然而然地便會希望對方能以自己為先，或者多考慮一下自己，如若不然就會感到不滿。”

他說着說着便挑了其一邊的眉，頗有意味地笑道：“就比如現在你不願自己走路，反而讓我抱着你，就是還在生氣了，感到委屈，多少希望有人來哄你，畢竟你如今還小嘛，我說的對不對，小小姐？”

王央衍從來沒有聽他說過這麼多的話，還是這麼多她不想要聽到的話，盯着他的眼裡情緒漸漸沉凝下來，臉上寫滿了不高興，如此來看，下一刻就算她說出你想死嗎這樣的話都不足為奇。

“放我下來！”

我不自己走路就是想要人哄？簡直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