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央衍與李川徹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這話,無非就是“我想……”“不行!”諸如此類。
走過春色宜人之後,沿着闌珊大道繼續往前,會遇到一方河流,上面有一座建造良好、雕刻精緻的石橋。
溫柔的春風拂橋而來。
王央衍走在路上,偶爾回應李川徹一句,正往前走了幾步之時,不知為何忽然頓住了腳步。
前方急匆匆地跑來一個有些面熟的人。
王央衍認出他是經常和聞溪午呆在一起的林深鹿,隻不過這個溫和文秀的少年此時卻是慌張地跑着,像是在躲避什麼一樣,而後就在看到王央衍的那一瞬間,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沖她跑了過去,緊接着更是躲到了她身後,大聲地喘氣。
“還請王小姐救救我!”
王央衍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眼。
一旁的李川徹有些不悅地看着這個莫名其妙的人,他自然知道他是林家分家的公子,但問題是,你哪裡不好躲,為什麼偏偏躲到阿衍身後?你到底在躲誰啊?
李川徹皺着眉看向林深鹿來的方向,而後便看到了橋上站着的一名體型健壯、長相粗犷的男子,微微挑眉。
“白鹿洞的劉大奇?他怎麼在這?”
李川徹心念微動,而後似笑非笑地看向林深鹿,道:“你不會就是在躲他吧?”
“衆所周知,劉師兄喜好男色,尤其鐘愛文秀男子,你豔福不淺嘛小子?”
“還請小殿下不要胡說!”林深鹿義正言辭地說道。
這段時間,劉大奇一直都在找他的茬,他拒絕了他無數次,甚至還不顧涵養地罵了他幾句,但越是罵,那家夥倒越起勁,愈發變本加厲,趕都趕不走,眼下居然還當街追着他跑了過來!
王央衍看了一眼二人,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向林深鹿問道:“上次酒局之後,他不是輸了?怎麼還對你死纏爛打?”
“王小姐有所不知,劉師兄他後來忽然反悔,說是隻認三局兩勝,酒局隻算其中一局,接下來還會有兩鬥,其中一個便是武鬥,仲良……最近發生了些事,無法抽身理會,他就變本加厲,事情就演變成了這個樣子。”林深鹿的神色變得有些擔憂。
“仲良?”
王央衍一愣,忽然明白過來,問道:“你說的是聞溪午?”
如此看來,仲良該是聞溪午的字,但她從未聽人說起過,故而才會有所疑問。
“嗯,是的。”林深鹿有些驚訝,似乎沒有想到她為什麼會這麼問。
王央衍點頭,又問道:“你說那個姓劉的忽然反悔不認賬了?”
“嗯。”林深鹿一愣。
“明白了。”
王央衍雙手抱胸,擡眸眼神略有些輕蔑地看向橋上的那個長得實在算不上如意的所謂的劉師兄,有一說一,她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看不下去了。
搖了搖頭,她上前一步。
“且慢!”
劉大奇認出王央衍來,見到她擋在林深鹿面前的動作,很快也猜到了她的用意,不就是想再代替聞溪午,阻止自己接近林深鹿嗎?
劉大奇不由得擡手示意王央衍停下動作,臉上神色略微帶了些嘲笑,似乎覺得她有多麼不理智一般,大笑一聲道:“就算上次拼酒你赢了我,但并不意味着這次武鬥你也能赢我,你知道我現在的境界是多少嗎?”
“忘川初境,很了不起嗎?”
王央衍唇角勾笑,滿不在乎,她怎麼會感知不到他的境界修為,但就算境界高于她又如何呢?
“好!好膽色!”
劉大奇仰天大笑,在他看來,在境界上比不過他人,天賦再高又有什麼用呢?她怎麼可能赢他?實在是天真!
劉大慶并沒有真的将王央衍的話放在心上,随意多了,不經意轉眼便忽然看到了一旁的李川徹,眼中一亮,有些驚喜,樂呵呵地打起了招呼,“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小殿下,許久未見,殿下過的可還好啊?”
他喜好特殊,見到不錯的年輕男子自然多少會關注一些,更何況李川徹若不是身份太過尊貴,他不好越矩,可能早在見到他的時候就對其展開追求了。
故而從某些意義上來看,李川徹可以說是他求而不得觸不可及的夢,雖然聽上去有些奇怪,但事實确實如此。
當然,這隻是他自己的想法。
李川徹雙手抱胸神色冷淡,并未理會他。
憑他的身份和脾氣,實在是沒有必要理會一個奇怪的人的話。
“有脾氣,我喜歡!”
劉大奇再次大笑,語氣裡帶上了些莫名其妙的意味,像是喜悅又像是遺憾,莫名又多了些愛而不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