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聞溪午帶人趕到的時候,便看到了暈倒在地上的王央衍,他急忙過去把人扶起來,檢查了氣息發現人還活着,他不由得松了口氣,接着又發現王央衍身上髒亂不堪,還有着幾道包紮好的傷痕,他歎了口氣,雙手将她橫抱起,抱着她往外走去。
“真是喜歡胡來!”
王央衍在颠簸中醒來,睜眼便看到了聞溪午的臉,微微挑眉,有些虛弱地打招呼,“喲,是你啊!”
“實在不巧,找到你的人是我。”聞溪午冷着一張臉,低頭看了她一眼。
王央衍發現他正抱着自己,便讓他放自己下來。
聞溪午拒絕了她,怕她跑了,“我奉命将你帶回去,自然不能放你走。”
“男女授受不親,公子自重啊!”王央衍淡淡說道。
聞溪午冷哼一聲,心想你與小王君在一起的時候可從未想過男女授受不親,“這可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話,何況你從前和經常跟在你身邊的那個護衛走得不是挺近的嘛?說起來許久未見到他了,他現在去哪裡了?”
“死了。”王央衍淡淡說道。
聞溪午自然不信,但卻能看得出來兩人之間必然是鬧了矛盾,微微眯眼,卻也沒有多問什麼。
“不遠處的山上有一處溫泉。”王央衍看向聞溪午,忽然開口繼續道:“我現在身上很髒,很不舒服。”
“所以你要去洗澡?”聞溪午微微挑眉,不為所動,“很快就能回去了,洗澡罷了,不急于這一時。”
“我難道沒有腿,不會自己走嘛?”王央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威脅道:“你要再不放我下來我就告訴我師父你非禮我!”
“你覺得會有人信嗎?”聞溪午笑出聲來,看着她意味深長地一笑。
王央衍知道他有心上人,那個心上人還是個男的,而這件事可以說是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所以就算她說聞溪午非禮自己想必也不會有人相信,她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可真夠無恥的啊!”
“你如今有傷在身,想必也一時半會還不能拿我怎麼樣,小心氣壞了身子,得不償失就不好了。”聞溪午笑笑,并未理會她眼中的怒意。
王央衍微微眯眼,“我以為你恨不得離我越遠越好。”
“你說得沒錯,但誰還沒有無可奈何的時候呢?”
聞溪午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混口飯吃也不容易,若是此次沒有将你安然帶回去,我這官怕是要丢喽!”
“有二殿下在,誰敢革你的職?”王央衍淡淡開口。
聞溪午微微挑眉,沉默未言,他抱着她緩步往前,前方一個個身穿黑衣的人紛紛閃開,讓出一條道來并護衛在兩旁,他走到一副擔架前将王央衍輕輕放了上去,俯身盯着她的臉有意笑着解釋。
“山路崎岖,為了不讓表小姐受累,在下不得已才冒犯,還望表小姐莫怪!”
兩人的臉距離極近,王央衍恰好望入他的眼眸,隻見裡面一片溫良無害、清明至淨,很是好看的一雙眼睛,與其本人的性格大相徑庭,有些諷刺。
王央衍淡淡别開目光,指向山的另一邊,向擡着擔架的兩名黑衣人說道:“我記得那裡有一片山果林,那裡的果子特别好吃,帶我去摘一捧,不然我是不會跟你們走的。”
“你願不願意跟我們走,與我們沒關系。”聞溪午忽然開口,“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
不管王央衍願不願意,他都會帶她回去,即便她反抗,結果都不會有任何改變,所以無論她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他都不會滿足,就連考慮都不會考慮。
王央衍眸光一轉望向他,明白了他這便是将自己當作一項任務,絲毫沒有将自己放在眼裡,她看着聞溪午微微眯眼,臉上的神情仿佛再說,你再說一遍試試?
聞溪午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她的威脅,拿出那把山水折扇打開,悠悠然地垂眸看着躺在擔架上的她,溫文爾雅地道:“受傷了就該好好躺着不是嗎?”
“看我不爽讓你很爽是嗎?”
王央衍看得出來他有些得意,雖然猜不到原因,但多少應該是出于心中的某種奇怪的勝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