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子一愣,看着白衣女子眉目如畫的臉,不禁不好意思起來,兩邊耳朵都害羞得紅了起來,“因為小姐,很是好看……讓人喜歡。”
“那也不行,因為我不喜歡。”
白衣女子見他這般不禁失笑,搖了搖頭。
一如呂公子所說的那樣,她就連當面拒絕的時候都是溫柔而堅定的。
呂公子早知如此,卻并未感到失望,反倒是興奮得臉都紅了,他低着頭,難掩心中的激動之情,呢喃地道:“不知道為什麼,呂某很是喜歡白小姐這樣果斷而又婉約的性情。”
白衣女子聞言歎了口氣,心想自己方才是不是從一開始不該随便搭話的?“公子請便,我要先走了。”
“且慢……不知往後可還有機會再見到白小姐呢?”呂公子充滿希冀地問道,他自知不能逼得太緊,理智些自然要稍微松開手些,但不免還是希望能夠約上對方一次。
白衣女子微笑着搖頭,說道:“我希望永遠都不要再見。”
呂公子一愣,忽然變得滿臉通紅了起來,不知是誤會了什麼,脫口而出。
“是!白小姐放心,呂某一定會主動的!”
他這想必是把她說的話當作欲擒故縱了,而且每一次被拒絕時他似乎都很興奮,白衣女子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不定自己這一次出來就是個錯誤。
白衣女子很是無奈。
等到人好不容易走了之後,天空便再次下起了小雨。
白衣女子緩緩撐開了傘往糕點鋪走了過去,買了糕點後她又去酒館裡買了壇酒,最後走得累了,她便想先在酒鋪裡歇歇,但卻在剛坐下的時候聽到不遠處人們的喧鬧聲,沸沸揚揚的引人注目,她側耳聽了聽,便聽到有人說先前那位呂公子好像被人打了,但所幸傷得不重。
沉默了會兒,白衣女子站了起來,撐起了傘往外走去,一路走到一方偏僻的巷子裡,才停了下來,望向不遠處蹲在屋檐下躲雨的少年,忍不住笑了起來。
花朝注意到有人過來了,轉頭看去,看到她的時候就不禁愣住了,四處看了看沒有地方躲了,便幹脆埋頭裝作沒有看見。
白衣女子拎着酒壇,撐傘來到他的面前,柔聲問道:“下雨濕氣重,你傷沒有完全好怎麼就出來了呢?”
“我,我不知道!”花朝眼神飄忽,答非所問,他本來就隻是想自己偷偷跑出來的,沒準備遇見她。
白衣女子一笑,隻當他是貪玩,又不想被自己發現,便道:“好啦,我就當作沒有看到你,這樣可以嗎?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點,不要玩得太晚了。”
“嗯……”花朝低聲回了一聲,但卻又覺得不對,在她轉身的時候忽然站起來喊道:“不行,你不能走!”
他輕輕哼了聲,跑過去躲到白衣女子傘下,順手接過她拎着的東西,而後便發現了居然還有一壇酒,驚訝道:“你居然喝酒?”
“嗯,會喝一點。”白衣女子點了點頭。
“這可不行,女孩子怎麼可以喝酒呢?”花朝大聲說道。
白衣女子不解問道:“女孩子為何不可以喝酒?”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難道你有意見?”花朝低頭逼近她的臉,看着她的眼睛帶着幾分流氓似的痞氣揚起了眉。
“啊……”
白衣女子感歎一聲,下意識往後仰了仰,看着他過分漂亮的眉眼,為其容貌所攝不禁眨了眨眼,緊接着擡手捂住了雙眼。
“你幹嘛?”花朝很是疑惑,不禁問道。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把手放下後露出如遠山含黛的雙眸,眼裡帶着幾分認真,感歎着輕聲贊道:“你的眉眼很漂亮,讓人很喜歡。”
她的話總是帶着幾分歎意,眸子裡似乎總有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感覺,但這句話聽上去是發自内心的,看得出來她真的很喜歡。
不知是不是白衣女子的目光太過純粹,沒有一絲的讓人不舒服的那種欲念,花朝居然被她說得害羞了起來,雖說這種類似的話他聽多了,但以前那些人似乎總是用一種或觊觎或癡兒般的眼光看他,讓他很是讨厭,故而也從未在意過,但現在看來,長得過分好看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
“那你喜歡嗎?”花朝再次眼神飄忽,雙手環胸,帶着幾分不确定質問道。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撐着傘帶他往巷子外走去,眼前盡是漫天的雨簾,她柔聲開口,“嗯,喜歡,我一直都很喜歡美好的事物。”
“既然喜歡,那你為什麼不看着我?”花朝發現她此時的目光并不在自己身上,便走上去擋在她面前。
白衣女子一愣,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喜歡便是喜歡,為何還要一直看着?她解釋道:“就好似你喜歡喝酒一樣,就算喜歡,也不能一直喝呀。”
“……你是我娘嗎?”花朝臉上沒了笑意,隻是裝出嚴肅的樣子這樣問她。
白衣女子微感訝異,“為什麼這麼說?”
“既然你不是我母親,那你為什麼要一直教訓我?”花朝不滿地說道。
白衣女子失笑,搖頭很是無奈,“我幾時教訓你了?”
“就是剛才!”
“我那是和你講道理,哪裡是教訓你了?”
花朝雙手抱胸,輕擡下巴垂眸看她,不知是不是在生氣,他漂亮的臉上看着似乎臉色不太好,沒好氣地說道:“我最不喜歡别人跟我講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