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燕芝回頭,看陸雨清吞吞吐吐,問:“怎麼了?”
“和我一組的那個姑娘身體有點不舒服,我能先帶她回去嗎?”陸雨清道,擡手指着對面蹲在地上的祝遙青。
陸燕芝道:“沒什麼大問題吧?你先帶她回去吧。”
陸雨清道謝,回到祝遙青身邊。
“走吧,我帶你回去。”陸雨清蹲下來。
祝遙青學着上回陸雨清教她的方式呼吸,慢慢平複下來。
“能走嗎?不能走我背你。”陸雨清道。
“你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祝遙青突然問。
陸雨清準備扶祝遙青的手一頓,道:“可這不是朋友應該做的嗎?”
“是嗎?小時候就沒人對我這麼好過。”祝遙青鼻尖微酸,眼眶微微濕潤,語氣有點委屈。
“好了,我帶你回去休息吧。”陸雨清見人又要哭,攙着人就起來了,“你隻是不舒服,如果說這世界上有什麼一定要做的事,那就是對自己好,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沒必要逼迫自己做什麼。”
“可這樣不是顯得很……沒有韌勁?”祝遙青小聲道。
“韌勁能當飯吃,況且你現在就是不舒服,不舒服就沒必要逼迫自己。這些都是給别人看的。況且讓别人覺得你有韌勁有什麼用嗎?”陸雨清道。
“管别人怎麼想呢,自己舒服最重要。”
祝遙青笑起來,“我是舒服了,可這樣豈不是很麻煩你。”
“唉,你就當我沒事閑的吧。”其實陸雨清也不是很想上試煉場,不是怕比試,隻是她的劍是跟她娘學的,不出意外五行宗應該有熟悉這套劍法的人,被看出來也有點麻煩。
“對了,而且你不是會用毒嗎?也不算什麼都不會吧。”陸雨清想起來。
祝遙青身體頓住,低下頭掩去神色,道:“會的很少罷了。”
“我覺得毒修就很厲害啊?不用近身就能殺人于無形。”陸雨清打開房門,将人安置在床上,走到桌前倒茶。
祝遙青望着陸雨清背影,眼神落寞,“不覺得小人嗎?”
陸雨清微微皺眉,道:“這是怎麼扯到小人的?”
“就是,你不覺得毒修都會背地裡動手動腳嗎?”祝遙青接過陸雨清遞過來的熱茶。
“說的好像其他人不會在背地裡動手動腳一樣。你天天東想西想什麼呢?有這功夫不如去清輝樓找本書學學怎麼使鞭子,或者多學點方子變強大。最好一下就能毒死很多人。”陸雨清說太多話,有點口渴,見祝遙青還在癔症,拿過杯子一飲而盡。
陸雨清覺得自己現在不像有個妹妹,像有個女兒。熱茶填滿,從新遞到祝遙青手中。
掌中微燙的茶杯與心髒的酸脹糅合在一起,祝遙青指尖發麻,她擡頭直直望進陸雨清眼底。
清澈,幹淨,仿佛世間沒有事情能阻擋她。
“隻有強大,才能說話,才能讓别人聽你說話。”陸雨清眼神落在淩霜劍。
“我不知道你在猶豫什麼,在害怕什麼。”陸雨清話一頓,繼續道:“希望你勇敢一點,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
祝遙青低頭,轉動茶杯,低聲說:“陸雨清,我什麼時候能像你這樣呢?”
“跟我一樣有什麼意思?你要走你人生自己的路啊。我們隻是現在恰好同行而已。遲早是要各奔東西的吧。”
祝遙青聞言擡起頭,“不要。我不要跟你分開。”
“小孩子話。”陸雨清看人情緒穩定了,道:“我晚上準備去二十八樓看看。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去。”祝遙青道。
“不過去之前,我還是先教你點基本的東西吧。把你鞭子拿上,你休息好了吧?”陸雨清道。祝遙青面色已經紅潤,跟她說了這麼多現在身體也沒别的什麼反應。
還是盡快練習起來,希望分開那天祝遙青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院子外,祝遙青甩鞭,眼見就要抽到陸雨清後背,陸雨清一個翻身跳上屋頂。
“我就在這教你吧。在你身邊太危險了。”
“你甩鞭的時候身體要穩,還有眼睛要看清你要攻擊什麼,再來。”
兩人練到太陽落山,祝遙青回到房間就爬到床上,“我已經死掉了。”
“還能說話就沒死,起來,跟我去清輝樓。”陸雨清無聊在轉劍花,一時燭光劍光交相輝映。
“你為什麼天天這麼有勁啊?”祝遙青感覺身體已經要散架了,但陸雨清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起床,十分精神。
“我小時候練劍從早到晚,早上出門能看到星星,晚上跟着星星回來。”陸雨清道。
“好有毅力。”
“想要變強就要付出啊,難道能力說說就有了嗎?你快起來,來幫我守着。我實在覺得二十八樓有東西。”陸雨清拽起祝遙青就往外走。
清晖樓外,陸雨清跟祝遙青站在一樓門外,祝遙青小聲道:“怎麼進去?”
陸雨清朝祝遙青露出一個笑,露出八顆牙齒,鉗住祝遙青就跳上二樓延伸出來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