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五萬靈石,押青雲觀紀小柏奪魁!”
這一聲落下,喧鬧的長街一下變得寂靜無比。在場的所有人都為此震驚了。
眨眼之間,轟地一下又人聲嘈嘈。
“青雲觀是哪個?”
“紀小柏是哪個?”
“這人又是哪個?”
“花五萬靈石押一個無名之輩,這是自己家人吧?現在給自家人打氣都這麼卷了嗎?”
陸逢生挑起輕蔑的目光掃過衆人。
呵呵,一群目光短淺之人。
轉頭,微微仰頭看向小師弟,小師弟嘴唇微微張着,又露出以往那副傻憨憨的模樣望着他。
紀小柏深深地凝視,仿佛有星河在流轉,他根本沒想到大師兄賣了家當居然押得是他。
他垂下頭來,感覺鴨梨好大,透不過氣來。
高手如雲的仙劍大會,我可以嗎?我能闖到最後嗎?那個叫方瓊的同門師兄,人家可是天靈根啊,可能揮去一劍我就四分五裂了。
陸逢生胳膊肘輕輕怼了他一下:“放心,林楓那個水貨你都打敗了,方瓊我熟,他倆大差不差,都很水,就那麼回事。”
“全力以赴打敗他,争口氣,不許讓我失望!”
最後一句,陸逢生是從心底的最深處發出的。
他轉過頭,對上彼此的視線,從容一笑,那笑容就像是多年的等待,終于迎來揚眉吐氣的這一天。
堅定,自信,從容不迫。
紀小柏目光被牢牢吸住,無發抗拒地定格在他身上。
隻要大師兄在身邊,就仿佛擁有打敗全世界的力量和勇氣,他就是多年藏在心底的夢想,雖然遙不可及,但卻永遠熠熠生輝,足夠用一生向往。
陸逢生轉身面對衆人,沉了口氣,像在醞釀情緒。
不多時,他牽起小師弟的手。
“這就是紀小柏!青雲九長老尋仙道人的關門弟子!也是我陸逢生的小師弟!”
他說時,嘴角勾勒出自信的笑容,眸子裡散發出驕傲的光。
下一刻。
刷刷刷,衆人目光都聚集在紀小柏...........頭頂那段體一級的小燈牌上。
“..............切!”
所有人都瞥着嘴,甩了衣袖,該幹嘛幹嘛去了。
表演那麼久,還以為是哪個雞窩裡飛出個鳳凰,都想跟投一波賺一筆。
就這?
一個練氣三級,一個小段體還瞎鬧什麼,想露臉?
也對,丢人現眼也算是一種露臉!
面對衆人嫌棄的表情,陸逢生尴尬笑笑,已經料到會是這種結果,要是都跟着他投,收益率不就降低了嗎?那他還能賺到錢了嗎?
“東家,收益是多少?”他問道。
那東家清點着桌子上的靈石,從沒見過這麼虎的虎吡,押一個小段體,還押這麼多錢,這不就是相當于給他送錢一樣嗎?
他滿臉橫肉樂得隻剩嘴了:“這位小哥,你可押準了?落地可不能反悔。”
陸逢生一揮手:“少廢話,趕快說收益是多少?”
“我查查。”那東家翻本查閱,一篇篇翻找參賽名單,在本上的最後一頁最後一行上,終于找到青雲觀三個字,收益回報為:一比一百二。
這比例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大,按宗門的品級,參賽弟子的修為,品級修為越低,收益率越大,因為讓他們奪魁那根本就不可能的事,除非發生奇迹!
“一百二十倍的收益。”那東家說。
一百二十倍?陸逢生瞪着大眼,這是要發!
“準嗎?”
東家手指點點記錄,“喏!不信,您自己看。”
陸逢生看了一眼,喉嚨滾了滾。
阿彌陀佛,感恩我們青雲觀的品級,他沒這麼低,我都沒這麼多倍的收益!
“一百二十倍......”陸逢生掐着手指算了算。
半晌。
又過半晌。
終于還是沒算出來。
他看去小師弟:“五萬靈石是多少?”
紀小柏聽見問他算數,一下子眉頭鎖在了一起。
他眨巴眨巴眼兒,這也沒有手機,也沒計算器,隻有十個手指頭也不夠數哇。
“好像是......八百...........萬!!!”
天才的算術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陸逢生:嘶,對呀,八百萬,我剛剛也算出來了,就是沒說。
“師弟好算數,這麼快就算出來了。看看,已經百萬了吧。”陸逢生很驕傲的挑挑眉。
數對不對不重要,重要是過百萬了。
師兄弟二人像兩個中了彩票的小兔子,眼睛賊亮賊亮,眼前都是天空掉靈石的畫面,刷刷刷的流星雨,各自激動的小拳拳捧到了胸前。
發了發了!我們發了!
那東家正在開收據,被他倆迷之行為看懵了,一個段體,一個練氣,這兩人大白天做美夢呢?
而後也沒想太多,在收據上大筆一揮——收益靈石八百萬!
蓋章,雙雙按手印。
陸逢生按好手印,正要拾起收據,那東家突然眸色閃了閃,慌忙按住。
接着呲起一口大黃牙,笑呵呵道:“小兄弟應是明事理的人,要是賭輸了,靈石可分文不退哦!還有修者和凡人之間的規矩你都懂吧?”
在大奉,修者和凡人之間有個成文的律法,就是修者不能與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動武。
不論什麼修為的修者,哪怕是個段體,隻要進了宗門修煉過,靈力氣力都要比普通人強上太多。
一旦兩者發生了沖突,普通人的緻死率是非常高的。
所以,這項法令是對普通人的保護,也是朝廷對宗門的管制。
門派之間,狗腦袋打成豬腦袋他們也不管,但就是不可以欺負沒修為普通人。
而修者一旦動武或者法術觸犯律法,輕則挨鞭子吃牢飯,重則緻人死亡,斬立決。
但也有個别不怕死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