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逢生左耳聽右耳冒,不耐煩地揮揮手,示意放心趕緊走。
我還能再遇見盛京仙門的人?那我點子得背成什麼樣啊!
一連過了五六日,陸逢生像頭驢耐着性子在家轉圈圈,吃不好,睡不着,總是半夜驚醒,幻聽門外有敲門聲。
他落坐在門檻上仰頭望天,今天的雲朵很奇怪,一會兒沖他笑兒,一會兒沖他哭的。
轉頭,坐在門檻那慵懶的身影好像依然賴在他身上,眉眼彎似月,衣袂翩如雪,一刻笑靥溫柔似水。
風拂過面頰,帶着微濕,吹得陸逢生眉睫忽明忽暗重重疊疊的,看哪哪都有小師弟的身影,笑嘻嘻的。
這個家真是沒法待了。
今兒十五,陸逢生打算去廟裡燒柱香,拜拜神。生而為人,一旦自己左右不了的事,就總會想起神來。
家附近一帶沒什麼廟,陸逢生出門跟鄉親打聽了一下,想去求神隻能去離這十裡地的土地廟去拜土地爺,再遠就要去走上好幾十裡的山路才有個大廟。
陸逢生不敢亂走,怕再遇到盛京仙門的人,就決定去土地廟了。
好心的鄉親給他指路,讓他沿着河邊一直走就能到。
這幾天,陸逢生走哪都帶着小師弟塞給他的五百萬銅牌子,睡覺也摟着,生怕這也被他給弄丢了,他就真什麼都沒了。
這會兒,他一邊手搓着銅牌一路順着河邊走,心道:求土地爺能把人求回來才怪。
罷了!有個神總比沒有強。
想起之前,紀小柏口口聲聲說把錢全交給他管理,現在突然給了一大筆錢,算怎麼回事?
嘤嘤,他還說絕對不對我藏心思,絕對不會生我氣,還要保護我一輩子,哪個他都沒做到哇,當初的承諾,他拿屁崩的嗎?當時驚天動地,過後蒼白無力。
他憑什麼甩臉子走?
“紀小柏,你個混蛋玩意兒!”
“什麼時候偷偷摸摸攢了這麼多的私房錢?”
“你不知道我見錢眼開啊?不就在床上滾一架嗎?有什麼啊!誰怕誰呀!”
“都怨你!你若早告訴我,我早就答應和你一起了。”
陸逢生越罵越難受,他找不到一個平衡點,來掩飾自己失去小師弟的愚蠢行為,隻能一邊給自己找補着心裡安慰,一邊對着銅牌子張口臭罵來宣洩心中的壓抑。
一聲聲的責罵像音符一般鑽進了銅牌的紋理之中,悄然穿越時空的屏障。
在遙遠的另一端,紀小柏趟行在血霧叢林裡,他懷裡揣着數張降妖符,背後一把刎天劍,已經在叢林裡轉悠了好幾天,不為别的,就為殺了那上百歲的妖獸王,好掉落極品血靈丹。
血靈丹能讓一個菜鳥的修為值迅速上升到元嬰境,這麼好的東西他怎麼可能留給别人?自然要留給某人。
隻可惜一直未見那老妖獸的身影,好像再故意躲着他似的,他又一身白衣在昏暗的叢林裡也顯得十分乍眼,想要逮住它,并非易事。
從家裡出來以後,紀小柏雖傷心,但對自己感情的付出,總歸不死心。
他在上京城随便找了個擺地攤的算命先生,來給算算姻緣,結果算命的說他———————
随後,他就把算命先生給打了,打完,轉身就跑。
果然,封建迷信都是胡說八道!
其實紀小柏一出家門就後悔了,每晚入睡時就會想起陸逢生對他的一番表白,總會悔恨地掐一把大腿肉……想的要命。
當時抱着他上床就好了,人家台階給下的都那麼足了,自己還硬挺着幹嘛?
騙都已經騙了,也不是騙一次兩次了,還怕他騙最後一次?先把人弄到手再慢慢管.教不就好了嗎?
反正他也打不過我。
紀小柏默默歎了口氣:“但是那個壞蛋說過真的真的很喜歡我,可他不接受我,到底是在顧慮什麼呢?”
叮咚——
紀小柏腰上還挂着另一塊銅牌突然響了一聲:【您有N條新消息.....】
這銅牌子是他這位天才運用靈力,以及數不清的符咒制作而成的通訊器,很遠的距離也能接受到信息,功能堪比老頭機。
紀小柏皺了皺眉頭,他像前兩天一樣,拉着個驢臉點開銅牌,心道:定又是些罵我的話!
【————紀小柏,你個混蛋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