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把我研究成幹屍嗎?
陸逢生環顧四周,越看那些幹屍心中的恐懼愈發濃烈。感覺自己一隻腳已經踏進了地獄的門檻。
老天爺,我特麼上輩子做了什麼孽?這輩子要被人拿來做風幹腸……
過了許久,陸逢生逐漸冷靜了下來,這裡像是一個山洞,到處都是奇行怪異的鐘乳石,他身處山洞的最底端,望向頭頂漆黑黑的一片,一眼望不到頭。
不管陳青銅把他關在這裡想要幹什麼,趁着陳青銅沒在,他得想辦法逃走,不能坐以待斃。
鐵鍊聲嘩啦啦地響起,陸逢生努力掙脫着鐵鍊的束縛。
摳、摔、拽、打,無果,他那點微薄的力量屁用沒有不說,反倒讓手腕上的鐵扣越扣越緊。
陸逢生氣得張嘴開咬,暴躁大罵:“他媽的,什麼破東西!”
“嘿嘿!拿牙咬唬不唬?不怕崩掉大牙?”沙啞的聲線忽然傳來。
陸逢生聽到動靜頓時警鈴大作,驚鳥一般縮成個蛋,四處扭頭察看:“誰!是人是鬼!”
“是我……”
黑暗中,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走了出來。
燈火下,陸逢生看清來人的那一刻,頓時眼睑睜大:“老六!”
“噓!”老六手放在嘴上比劃着,一陣風似的蹿到他跟前:“你小點聲,怕别人聽不到是嗎?”
陸逢生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一把握住好朋友,“六哥,救我。”
老六:“…………”這時候知道叫六哥了。
“放心,陳青銅剛出山門了,這裡是他修煉秘術的巢穴,我來過幾次了,熟悉得很,待我打開你這鐵鍊,就能帶你出去。”
陸逢生聞言,心裡燃起了希望的小火苗,六哥果然就是六,這等龍潭虎穴如同進出自家大門一般。
他正美,眼瞅着老六從兜裡掏出個小鐵锉,對着鐵扣開始一點點的磨。
“…………”剛誇得是不是有點早了。
陸逢生:“……哥,你這得磨到什麼時候?用劍砍斷啊。”
“唬啊,你不看看這是啥材質的?這是幾千年才形成的玄鐵,硬滴很,修為不到根本砍不斷。”
“那你拿個鐵锉幹拉,就能拉斷了?”
“你懂什麼,有些東西你硬碰硬不行,但以軟碰硬就可以,這叫以柔克剛,陰陽相合,學着點。”
陸逢生露出個僵硬的笑,聽不懂他那些别扭的理論,“對了,你怎麼知道我被抓了?”
“我沒找到你師弟,就想回家看看你,結果碰見了陳青銅,然後就一直跟了過來。”
老六悶頭幹活,也沒察覺到陸逢生臉色已經拉長的像頭驢。
“這麼說,你一直旁觀了我被抓的整個過程?!”
老六察覺語氣不對,擡頭瞅瞅,嘿嘿一笑:“你吹牛逼殺人那會兒,我真是為你捏了一把冷汗!”
“………”他還有臉說,都不出手救救我!
陸逢生也沒真想埋怨老六,他知道老六即使出手也打不過陳青銅,反倒白白葬送一條性命。
他這麼跟過來偷人,揚長避短是明智之舉。
“六,你覺得陳青銅抓我還不殺我是為什麼?”
老六搖頭:“這我哪知道,但我覺得吧,他很有可能想先奸後殺。”
“(⊙o⊙)啥?”
老六随手一指那些個吊在牆上的幹屍。
“看到那些幹屍了嗎?那些都是曾經與他相好過的,陳青銅靈根不高,以前在師門裡沒少受欺負,好在他長得還不錯,後來他為了修煉上位,利用感情騙一些靈根不錯的傻小子,然後用靈修的方式榨取别人的修為,他媽的,他就是個變态,玩夠了玩膩了榨幹了便殺,稍微喜歡一點的就放在這裡晾幹,這個變态時不時還過來觀摩一番他的佳作,我他媽一看見他,就心裡犯惡心,恨不得捅他一千個窟窿。”
“真——變——态!!!”陸逢生咬着牙,氣得胸腔起伏,緊握的拳頭都蹦出了白痕:“一定要殺了他。”
老六瞥他一眼:“你要去殺呀?”
陸逢生瞪他:“我說讓小師弟!”
“啧……人家還理你嗎?”
“.....................”竟往我心窩子裡戳,嘤。
就在這交談間,突然,一陣陰恻恻的笑聲傳來,陸逢生驚得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即刻往聲音的方向看去,擔憂地說:“老六,陳青銅來了,你快躲......”
話還沒說完,一回頭,老六早沒了人影。
陸逢生愣愣地眨眨眼:真6。
“你醒了?”聲音從頭頂傳了下來。
陸逢生馬上躺下裝死,一陣涼風拂過,耳邊呼呼地灌入風聲,寒意從脊背升起。
陳青銅緩緩從黑暗中落下。他走到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眼前人。陸逢生閉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他那要啖人血肉的戾氣。
突然,大掌瞬間掐住下颌。陸逢生被掐的颌骨生疼,沒辦法繼續裝死,隻能睜開眼睛與他對視,“你幹什麼?放手!”
陳青銅那張人偶般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容:“還裝嗎?我問你,方才你在和誰說話?”說着,目光掃去了周圍。
陸逢生心中一緊,這變态難道已經察覺到老六了?
先别慌,他要察覺必然要出手,也就不會這麼陰陽怪氣地問我了。
陸逢生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大聲喝道:“放開我,我少罵你兩句!”
“哦,原來是在罵我啊。”陳青銅聞言,呵呵笑了,手指在唇邊掠奪似的撩撥一周,才慢慢松了手。
陸逢生惡心的想吐,再晚一下,他張嘴就得咬斷他的手指。
“陳青銅,你把我抓到這來,到底想幹什麼?”
陳青銅:“倒也沒什麼,就是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很好奇。”
陸逢生眯起眼睛:“好奇?好奇什麼?”
陳青銅探去身子,一點點的靠近陸逢生,目光就像一頭要吞噬人的毒蛇。
“小子,這麼多年,你難道就沒察覺自己身上有禁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