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柏氣沖沖地就要回去找陸逢生理論。
壞透了的老六連忙拉住他的手臂,“小柏算了算了,你大師兄平常壞慣了,就随口那麼一說,我都沒當真。”
平常壞慣了!!!
紀小柏抓住了重點,确實,平常是壞慣了,坑蒙拐騙,滿口胡謅,連我和他的床笫之事他都拿出來說笑,這再不教訓教訓那還得了!
新仇舊怨加一塊,他甩開老六的手,怒氣高漲:“六哥你不用攔我,今天我非要好好跟他理論一番!”
老六看着他熊熊燃燒的背影漸漸遠去,連忙揮手囑咐:“小柏,可千萬别提是我跟你說的哈。”
————
房間裡。
陸逢生根本就沒打算出門。
很乏,心很累。
他把油燈又挑亮了些,在床頭也放了一盞,屋子亮堂了,他才能有那麼一點點的安全感。
櫻紅長袍被脫下,陸逢生捧着衣服坐在床頭。
紅袍是紀小柏在成衣鋪子裡為他買的,當時那家夥像個暴發戶似的,一連拿走十幾件,裡面夾帶這麼一件紅色的婚服他都不知道。
陸逢生笑了笑自己。
當時心裡還偷偷期待過,現在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用了。
他輕輕摸着紅袍,一點點的疊起,燈火映在眸中疊疊重重不斷閃爍,他淺淺笑笑:正好明個拿給老六,能打扮的像點樣去接人。
正想着,突然砰的一聲,房門被大力的推開,震得窗棂微微顫動。
陸逢生視線落了過去,紀小柏筆直地站在門口,臉色鐵青,眸子裡覆着冷厲。
這副神情,不知道又要幹什麼?
陸逢生垂下眼皮,繼續疊着手裡的衣服,眼睛像忽略掉一切似的,擡也不擡,冷漠問道:“不是走了嗎?”
“有事問你。”
紀小柏一步步走到跟前,低頭俯視着他,陸逢生揚起臉頰與他對視:“又什麼事?”
紀小柏神色像是忖了忖,片刻,低聲問道:“仙劍大會你到底還要不要參加?”
哦,對,仙劍大會,忘了忘了。
陸逢生長眉皺起,埋怨自己一整天光顧着生氣,把正事兒給忘了。
仙劍大會當然要參加,師父一直就等着光耀門楣的那一天呢,絕不能讓老爺子失望。
可......
他微微把頭側去一邊,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對方問他參加不參加,話外之意就是要不要同他靈修,把修為渡給他。
實話實說,一點也不想!
說是渡修為,可怎麼都感覺這更像是一場單方面的淩.辱,乞讨式的淩.辱。
陸逢生猶猶豫豫着,再一次感覺自己是一個如此低下的人,什麼都掌控不了,無能透頂。
他低斂着眉眼,有些不甘心地問:“隻能....那樣嗎?”
紀小柏:“也不是非得,你可以選擇,吞丹,煉化,但那些時間太長,三五年也不見得有成效,靈修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紀小柏語氣平淡,像在說一件很無謂的事。
“你放心,我既然答應了補償你,就定會把修為渡給你,現在主要看你,你若不想那就算了,正好我也打算早些退了師門,就此别過。”
“你說什麼?你要退師門?”陸逢生聽了話,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不行!你不能退師門!”
“不行?”紀小柏看着他冷笑:“憑什麼不行?你青雲觀欺我騙我,我憑什麼還要繼續待在那裡?”
陸逢生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紅袍也随之滑落,“紀小柏,你聽不懂話嗎?我不允許你退師門,我現在要你做的第二件事,就是不可離開師門!”
陸逢生幾乎是在咆哮,情緒十分不可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