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柏目光凝視着他。
片刻,字字铿锵:“我、拒、絕!”
話落,紀小柏身子突然碾壓過去,話音不減:“陸逢生,做人做事不要太絕,你師門欺我,騙我,我都可以忍了。奈何還要讓我一直待在那裡同你等為伍,你不覺得這麼做太過厚顔無恥了嗎?”
陸逢生一怔,看着對方強勢的身影漫過眼底,如此決絕,他那唯一的籌碼已然不堪一擊。
确實,他說的對,一群騙子有什麼資格留下一個天才。
可他走了,師父一定會很傷心吧。
若他走了,盛京仙門的人再來,沒了保護他們又該如何是好。
陸逢生恍惚地又坐回了床邊,目光仰視着對方,張嘴想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如何再去乞讨什麼,他說不出口。
空氣寂靜無比,沉默了半晌,誰都沒說話,窗外月光皎潔,悄無聲息地灑來一片銀亮的月色,将掉在地上的紅袍照得格外灼眼。
陸逢生彎下身,撿起與他無緣的紅袍,小心翼翼拍走上面的灰塵,心裡針刺了一般疼。
“我......同意和你靈修。”他低聲道。
紀小柏聞言眉頭挑了挑,好似沒聽清似的又問:“你說什麼?”
“我同意和你靈修。”陸逢生無奈又重複了一遍,頭也垂得更低了。
紀小柏好似陰謀得逞的一笑,随即伸手擡起他的下巴,狠狠掐住,不許他躲避。
目光直直地盯去他清炯的雙眸:“你可想好了,别半路後悔。”
陸逢生呼吸凝重,他想好了,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心,總歸是要走的,保護師門指望别人,不如靠自己。
靈修而已,那人最多不過就是拿他身子再取樂幾回,反正都有過關系了,還矜持什麼呢?
他握住掐在他下巴上的手腕:“我不後悔,你想走我不攔你,但你必須答應我,這次仙劍大會結束後,你要同我一起回師門,為師父過生辰,此後,去留随你。”
話到此處,陸逢生眼眶發熱,師父肯定還在家裡,滿懷期待地等着他們一同回去。
紀小柏看着他緊閉的雙眼,心中欲望甚濃,接着,一手攔腰将人摟起,一手輕輕拉下他頭頂還未解下的發帶。
磁性的嗓音在耳邊低鳴:“我,答應你!”
秋高氣爽,皓月當空,繁星點點而綴。
對面的房門裡又傳出了鬧人動靜,那富有力量感的聲音一陣接着一陣,充斥着整個小院。
老六深深歎了口氣,權當陸逢生晚飯時放了個屁。然後抱着鋪蓋卷找地方去睡了,這幾天他黑眼圈才剛消了,可不能再箍上一圈,不然明個去紅袖坊見巧姐,又得嫌他醜了。
燈芯燃燼,屋内昏暗暗的,朦朦胧胧的月光從高處灑下,隻有書桌那方寸之地還有些光亮。
陸逢生狼狽地趴在書桌上,雙手舉過頭頂,被發帶勒出兩條深深的紅痕又紅又腫。
身體也被擡得很高,腳趾都接觸不到地面,腰窩處箍着兩隻溫熱的大掌。
瑪德,好痛。
清醒着的時候,這種事簡直就是酷刑。
“還有多久結束?”陸逢生顫顫巍巍的話音響起。
紀小柏沉重的身子壓在他發抖的背上,低聲道:“放松,不然,都很痛,就會很慢。”
陸逢生渾身散了架的疼,實在受不了,從床上,到牆上,到凳子上,再到桌上,身後的人根本沒完沒了。
“你到底還要多久!”
紀小柏聽見他還有力氣吼,便氣呼呼的狠掐了他一把腰窩肉,力道更重了:“你急什麼?不是嫌棄别人是個送奶的,給不了你嗎?”
“…………”陸逢生疼的雙眼一閉,眼淚都疼了出來,瑪德,老六,他個碎嘴子!等我出去絕饒不了他!
紀小柏:“快了,我馬上給你輸送靈力修為。”
陸逢生弓起身子,轉頭問道:“靈力修為怎麼輸,你會嗎?”
“靈修書上寫的很明白,很具體,不用你瞎操心。”紀小柏使勁一用力,怒喝:“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