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家夥笑起來很好看,但剛剛那絕對是嘲笑吧!霍泷塘克制不住這種蔓延的麻意:“就沒解藥嗎?”
“沒有,”法勒的答案很幹脆,“不過你沾到的少,大概十分鐘就能恢複了。”這刀淬的毒素發的快散的也快,所以也隻适合拿來防身。
“這什麼毒啊?這麼烈,一碰就麻了。”霍泷塘找了棵樹靠着,等這麻勁緩過去。
法勒回憶着:“一個同事折騰出來的……”
“你這同事可真是個人才。”霍泷塘感覺到麻意的擴散停止了,他甩甩手,試圖讓它恢複地更快一點。
法勒沒有否認:“她确實很厲害。”
十分鐘不到,霍泷塘就完全緩過勁來了,迷霧也散了,他差不多該回石洞了。
“那我回去了,”當然,他沒忘了出來的主要目的是找食物,雖然這也隻是個借口,霍泷塘三兩口解決了倉庫裡備好的幹面包,還差點噎住,“保持聯系。”
“嗯。”法勒揚了揚手上的戒指,示意聽到了,但目光沒有要跟他交彙的意思。
霍泷塘往回走着,這會放松下來,手上被咬開的口子才隐隐有些痛意。
這小怪物的牙口真好。他低頭看看手上那帶血的牙印,有點嫌棄那怪物的口水沾在了他手上,可惜現在沒有給他消毒的條件。霍泷塘皺着眉,把手背在褲腿上蹭了蹭。
他回到石洞的時候那對情侶還沒有回來,但石洞内的氣氛卻格外沉悶。林堯看起來心情還不錯,見他回來還笑着打了個招呼,小姑娘許穎看起來更心不在焉了,兩眼放空看起來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而李峰馳的心情看起來更差了,面色陰沉的幾乎能擠出水來。
難不成是發生什麼争執了?霍泷塘想到剛才的迷霧,很快又聯想到了之前這個小白臉制定的不公平條約。可“獵物”陣營的人被欺負他能理解,這“獵人”陣營的人臉色也如此不善就不太對了。
再細想一下就知道,大概率是這個小白臉搞事了。霍泷塘突然覺得他之前打招呼的那個笑容都不是那麼友善了,反而像是在告訴他:好戲開始了。
“……救、救命!救命啊——”外面傳來女人驚惶的求救聲。
隻有女人的聲音,看來那個男人已經遭遇不測了。霍泷塘心一沉,這才過了半天,就有一個玩家被淘汰了。目前看來,是那個高個的怪物殺傷力更大一些,那個小怪物隻會咬人,高個怪物卻能直接把人弄走,當然也不排除這對小情侶是自己在迷霧中走散了。
思索的時間裡,她已經到了洞口。梁文雅驚魂未定地扶着洞壁喘着氣,她臉上、胳膊上都有擦傷的痕迹,高跟鞋也跑掉了一隻,有些淩亂的頭發裡還夾帶了幾片枯葉。
“俊哥他……霧……不、不見……”她手忙腳亂地比劃着,一口氣還沒緩過來話都說不利索。
林堯虛攙着她靠着洞壁坐下,半蹲下身,用安撫性的語氣說道:“别緊張,你已經安全了,慢慢說。”
梁文雅的手在神經質地抽搐,喉嚨裡吐出的都是無意義的氣音。
林堯半蹲在她身前,看似在安撫她,卻也隻是任由她抽搐,帶這些不易察覺的嫌惡,等待着她恢複到能吐露信息的程度。
在安靜的石洞中,梁文雅逐漸緩和下來,呼吸也沒那麼急促了:“我們走到一半……迷霧來了……然後,然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回想到一半,她哽咽了一下,繼續道:“我們那時候沒牽着手,我就到處找他……到處摸,哪兒都沒有……”
還好迷霧來的時候法勒有牽着他。霍泷塘滿意地想到,還是他們比較有先見之明。
“你就沒點火柴嗎?”李峰馳靠着石壁,面色陰沉,話語出口沒一點好氣。
神經本來就被刺激到的女人被他一吼,手又開始抽搐了,說話也開始哆哆嗦嗦:“沒……沒點,我火柴少……不敢亂用……”
李峰馳“啧”的一聲聽起來像馬上要過來打人。
梁文雅往石壁上縮了縮,不敢繼續開口了。
“好了,别怕。”林堯單手搭在她肩上,為了不讓她再往後縮他的手有在施力,同時回頭示意李峰馳在問出信息前不要再刺激她,“你繼續說。”
被按在原地的梁文雅不得不繼續說道:“我不敢亂跑,就到處摸,沒摸到他……我就喊,喊他名字也沒有回音……然後,然後我聽到了……”
她長長地抽了一口氣,尖銳的氣聲聽起來讓人不舒服:“聽到了拖沓的聲音——嘩嘩的,就這麼朝着我拖過來……我就跑,怕它會追上我……撞了樹,摔倒了,也馬上站起來接着跑……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裡……不敢停,一直到迷霧散了,那個聲音才消失……”
她應該也是在那個時候才有意識要查看系統終端,發現榮俊已經被淘汰了。霍泷塘在腦内替她補全了最後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