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火翎正在衆仙會準備的豪華寝室中清洗傷口,屋角突然彌漫出一襲紫煙,接着,白衣飄飄的昕音仙尊手持一個白瓷小藥瓶,巍然立于火翎身後。
火翎正扭着身體擦拭背後的傷口,見到身後的人,差點因肺部扭曲而岔了氣。
“尊主大人,您好歹敲敲門好吧。”火翎深吸一口氣,急忙四處搜尋自己的衣衫。
望着火翎背後縱橫交錯的傷疤,昕音握緊了手中的藥瓶:“這些是怎麼回事?”
有的傷痕很長,周圍的皮肉猙獰的翻卷着,甚是滲人,還有些傷痕顔色頗深,看起來似是有些年頭了。上次在芙蕖泉時看的不甚仔細,竟沒發現火翎的背後隐藏着如此多的傷疤。
火翎明白是自己周身的大小傷痕吓到了這位養尊處優的仙主大人,他忙不疊的穿好衣衫:“都是之前到處讨生活時被打的。沒事,男子漢受點傷沒什麼,都是勳章。”
“無論是什麼的樣的傷痕都不會是勳章,那是恥辱。”昕音眸色深沉,“修行之人,最重要的就是惜命。若是連命都沒有了,修行大道又有何用?”
火翎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論調,不解道:“可是以往不是都鼓勵修士去拼搏冒險嗎?”
“拼搏冒險,但不是送死。火翎,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人值得你為他去死。”
“其實也沒有那麼容易死。”火翎見昕音面色不善,忍不住寬慰道,“說來也奇怪,若我當真遇到生命危險時,身上會有一道護身紅光。所以這些傷其實也隻是看着吓人罷了,不是什麼緻命傷。”
語畢,卻見昕音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你不要再指望那個護身的紅光。那紅光并非好物,次數多了你會被其感染,性格也會改變。”
“啊?”
“先前我已經替你将其暫時封印。待你金丹大成,就不必擔心其危害。”
火翎終于明白為何此次紅光并未出現,原來是被昕音給封印了。
“那究竟是何物??”
昕音垂下頭:“炎魔精魄。”
“我的精魄?”
“不,那是一位魔君的精魄。”
火翎震然道:“尊主的意思是?我我我的體内,封印着一位魔君?!”
昕音點點頭。
想起先前自己屢次放任紅光的出現,火翎感到深深後怕。自己若是受其影響導緻性格改變,豈不是類似于自己被魔君奪舍?
然而,火翎卻又抓住了昕音話中的另一個細節,大着膽子問道:“尊主...您老人家是何時将其封印的?”
“教你清澄仙心時。”
真的是昕音!!那個他一度以為是喚風長老精神分裂出來的師尊,真是昕音仙尊幻化出的。
火翎手中握着昕音給的藥瓶,感動的連聲音都在哽咽:“為何要對我這麼好?”
昕音頓了頓,幾月前那種雞皮疙瘩掉一地的感覺再次出現。
“我待人一向如此。”
火翎在感動之餘,深切為先前對昕音仙尊的偏見而感到内疚不已。
“明晨還有大會,你過會兒服完了藥早些歇息。”說完,昕音又似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手中金光乍現,一把金光璀璨的長劍出現在昕音手中,“你先前的劍斷了,這個給你。”
火翎對昕音随手煉化仙寶的能力歎為觀止,此刻也隻是呆愣愣的接過那把做工精巧的長劍。
“真的是給我的?”這可是仙寶!!昕音在朔原澤内待了近一年,也就在少數幾個精英弟子身上見到過仙寶,自己這是撞了什麼大運。
昕音擰眉,以一種看癡傻兒童的目光看着火翎,之後寬袖一拂,瞬息間消失于室内。
火翎興奮的一夜沒睡好,第二日更是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站在譚希桃身邊。
今日的昕音一改往日的簡約衣着,頭上的銀冠換做一頂珠寶璎珞編織鑲嵌而成的金冠,身上的白袍也換成了燙金滾邊的材質,配上周身紫氣,竟令火翎不敢直視。
對啊,這才是真正的昕音仙尊,修真界最有權勢的人,衆仙會現任仙主。火翎望着昕音,心中的崇敬又增加了幾分。
昕音看着自己流光暗紋的素白衣袖,其實心裡也頗為無奈。
當年初立衆仙會之時,他也曾想過要穿的再華貴一些,畢竟他出生于帝王之家,從小身邊的珍奇異寶就從沒缺過。至于着裝,更是日日錦衣華服。
于是,他嘗試了奢華閃耀的明黃色長袍。
“啧啧啧,你看看,昕音仙尊穿的如此奢華,可見衆仙會平日裡搜刮各門派,想必得了不少錢。”
再比如,優雅華貴的绛紫色。
“昕音仙尊是不是想要稱帝,居然整日裡都身着帝王之色。”
還有大紅。
“我瞧着,衆仙會怕不是要搞什麼歪門邪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