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
“成日裡一襲黑袍,昕音仙尊必然是内心陰暗。”
昕音:“......”
昕音自帶的帝王紫氣實在是過于華貴,以緻于不論配上什麼顔色都會顯得不倫不類,惹人非議。
他甚至破罐子破摔的想過,既然自己無論做什麼都會被人非議,還不如幹脆直接不着衣裝出門,以紫氣遮蓋周身得了。
好在呼雲适時的制止了昕音的瘋狂想法。昕音看着呼雲手中的七彩長裙,大有一種“自己遇人不淑,識人不清,當自戳雙目”的感覺。
最後他選擇了白色。
天界仙界愛白,修行之人也喜着白衣,他便順着他們的愛好來便是。
隻是,鮮少有人知道,他喜歡藍色。
無論是深藍還是淺藍,他都喜歡。那顔色像是天空,又似是無盡的大海,隻是見到便會令他感到放松與安穩。他自己穿了白,便将衆仙會的服飾制定成各色藍袍,看着倒也算是順心。
金玉城的城樓之上一片璀璨。城樓分為三層,最下面站了一排淡藍長袍的執行者,上面些的,便是二十名維制官。
白衣紫氣的仙尊站于城樓最高處,飄然望向城下衆人。
城下的廣場之上聚集了上萬人,此刻皆是用或期待或惶恐的目光等待着昕音接下來的發言。
昕音悠然展開手中的稿紙,然後皺起眉頭。
誰來告訴他,為何扉頁之後,都是一隻隻形态各異的小烏龜,笑得,哭的,趴着的,踢球的。
譚希桃寫的稿子去哪兒了?
蓦的,昕音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輕瞟向城樓下臨近處的火翎,後者卻隻是一副莫名其妙的無辜模樣。
火翎在他的案桌上亂塗亂畫,譚希桃竟也未仔細查看,就将那稿紙一摞,蓋了上去。
都是一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昕音深吸了一口氣,幹脆扔下手中稿紙,淡定自若的看向廣場衆人。
“如今的修真界看起來一片祥和,越來越多的修士都投身于門派的建設之中,為修真界的發展出自己的一份力。然而,在這樣一副欣欣向榮人的畫面下,其實還掩藏着極為殘酷的事實。
在許多人的認知中,自然界的靈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然而事實卻是,随着如今修真界的不斷發展,天地間的靈氣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枯竭着。
這并非危言聳聽,大家若是關心過周邊發生的事,就會知道棠厘郡冰風谷在百年前還是一片充滿生機的福地,卻因為充沛的靈力被過量掠奪而冰封萬裡。遲拓山附近的黑海,原本是清澈見底的内湖,靈力衰竭後,湖底的魚蝦死傷過半,湖水泛出惡臭,成了令人避之不及的黑海。
多數人都會對這樣的場景視而不見,畢竟,冰風谷離得那樣遙遠,有的人或許會想,黑海也不過是個意外。大家總是喜歡用逃避的方法去對待即将發生的問題,這一點很樂觀,但我卻要不幸的告訴大家,這份樂觀是錯誤的。
你可以選擇創造曆史,或者被曆史蔑視。若是在這樣無限制的濫用靈力下去,我們所居住的仙山福地亦會成為冰風谷,成為黑海,沒有人能夠幸免。
靈力的可持續發展計劃已迫在眉睫。如果再不采取行動,我們将會一起被毀滅。
..............”
火翎在台下聽得如癡如醉,他竟第一次覺得昕音如此的具有魅力。
昕音依舊是一襲白衣,周身的紫氣将他整個人都包裹起來,但即便是如此,火翎卻依舊在他的發言中感受到了他對修真界的關懷,對修真界靈力流失的痛惜與急迫。
他甚至立刻想立即開始修煉,化身為金丹真人以減低對修真界靈力的需求。
然而一旁的譚希桃卻悄悄擡眼看着昕音。
這,不是她為昕音寫的稿子...。昕音很懶,若是有稿子的話,絕不會費心神去搞什麼臨場發揮。
稿子去哪兒了?自己...是不是要完蛋了?
“昕音仙尊當真是不要臉至極。明明将通道拓寬,引領大批魔族到人界的就是他,現在又來說什麼靈力不夠用?靈力不夠用把魔族都趕回去不就好了?”
譚希桃與火翎齊齊轉頭,卻見後座的一位年輕修士正不顧周圍人驚異的目光,揮舞着雙臂,迫不及待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你說誰不要臉!”火翎将劍“唰”的一下架在修士脖子上,“昕音仙尊的意思是讓大家不要卡境界,能晉升金丹的就早一點晉升金丹好減少靈力的消耗,你卻都聽了些什麼?”
火翎說完,周圍的一衆修士們也群情激奮。
“就是,你說的那是人話嗎?!”
“你行你上!對着昕音仙尊指指點點,你能做的比他好?”
修士瞬間止住話語,悻悻然縮起脖子。
他原本也就是來刷個存在感,誰知道這名手持仙劍的紅袍少年如此兇惡。
明明還隻是個虛丹卻手持仙劍,想必是哪個世家的小少爺,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