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音一閉關,往往就是十幾日,而這才短短的九日,火翎便已自覺成了個怨婦。
懷裡少了個馨香溫暖會打自己的昕音仙尊,卻多了一隻橙黃色的小貓,火翎也隻能借着這隻圓臉小貓以寄托自己對昕音仙尊的思念。
太孤單了,秦嫣不肯同自己說話,譚希桃又在放假,這一座淩雲峰就唯剩自己與一隻小貓獨守空閨,好不凄慘。
這小貓不會說話,時常也隻是用那鄙夷兼不屑的眼神瞧着自己,但好在身體綿軟,抱着便能将小貓當成個柔軟的枕頭,舒适入眠。
這日,火翎正抱着小橘貓軟綿綿的身子小憩,桌前的聯絡符終于閃了光。
聯絡符那頭是譚希桃的聲音:“尊主救命啊!”
火翎一驚,懷裡的小橘貓也湊過頭來瞧那張聯絡符。
“希桃?你在何處?發生了何事?”
“火翎,怎麼是你?你竟又偷偷溜到尊主書房中,小心挨打!”那頭譚希桃的聲音也是驚了一瞬,“罷了,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如今在聆禅城郊外,你快來救我!生死攸關十萬火急,你再晚來一會兒我就要沒了....啊!”
聯絡符那頭又開始發出嘈嘈切切的雜音,火翎卻聽清了,那竟是魔語。
譚希桃竟被魔族脅迫了?如今的魔族竟已膽大包天到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圍攻衆仙會修士了?
不待火翎多想,譚希桃的求救之聲驟然消失。火翎連忙起身出門,準備前往聆禅城。
眼前的小貓卻用爪子一把勾住了準備禦劍的火翎衣擺。
“你也要一起去?”火翎彎腰去瞧那隻小貓,“不行的,魔族很危險,你除了可愛之外還能做什麼?總不能憑樣貌将那些人萌死吧.....”
小貓:?
一枚小小的貓爪拍在火翎身旁的岩石上,隻聽“轟”的一聲,那岩石瞬間化為粉塵浮灰。
小貓擡起頭,那雙大的驚人的眼睛冷漠注視着火翎,面癱的小貓臉上充滿了嘲諷。
火翎咽了口唾沫,乖巧的在金玉劍上讓出一位,任那趾高氣揚的小貓站在自己腳邊。
以化神期的修為,禦劍來到聆禅城郊,不過是瞬息間的事。而待靠近那聯絡符氣息之處時,火翎看到的是如此一幕。
眼前是一座破舊的神廟,廟前以鮮血畫了個傳送陣,陣外是密密麻麻的魔衛,足有上千人之多,為首的魔衛正拉扯着譚希桃,譚希桃奮力掙開他的手,卻始終徒勞,隻能被那魔衛一路拽着。
終于,譚希桃找了個空隙,抱住破廟旁的石柱,一副甯死不屈的凜然狀。
那魔衛卻突然跪了下來:“殿下,随我們回去吧。”
其他魔衛也紛紛跪地:“殿下,魔王藍月為人陰鸷狠戾,我們如今的希望,就唯有殿下了。”
譚希桃一隻手扒着柱子:“我不走!我要修仙,我不要修魔!”
“殿下身為希林陛下留存于世的唯一血裔,怎可置魔界存亡與不顧?”
“你們莫要拿我娘來壓我,我娘親手将我托付給了尊主,你們此番強行帶我,可有問過尊主的意見?!”譚希桃威脅道,“他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待他來了,必不會輕饒你們!”
“我們已查過,昕音仙尊今日正在閉關,想必是來不了的。”魔衛副将恭敬道,“殿下,求您随我們回去吧。”
小橘貓用貓爪捂住了眼睛,一副不忍直視的模樣。
譚希桃以後若有一日飛升了,可千萬莫要說自己是他帶出來的,他昕音仙尊真的丢不起這個人。
譚希桃自己也很無奈,她不過就是來聆禅城看個演出,怎麼就還是被魔衛們找到了呢?還搞出個這麼大的陣仗。
以後若是昕音仙尊都不肯給自己放假了,那該如何是好。
“火翎!火翎!”譚希桃瞥見火翎,連忙如見到救星一般向他喚道。
火翎已處于混亂階段,聽聞呼喚,雙劍擊出淩厲的劍風,将魔衛軍團一道掃了開去。又将扒住石柱的譚希桃,拉到自己身側。
“火翎真人?”那魔衛長似是認識火翎,後退了兩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修真界的禮。那動作雖看着别扭,卻已極是尊敬,“我們此行是來帶殿下回魔界的,還望火翎真人放行。”
“殿下?”
火翎看了眼譚希桃,後者卻是憤憤不平道:“我都說了多少次了!我娘早已在臨終前将我托付給了昕音仙尊,我如今是衆仙會的執行者,昕音仙尊的内門弟子,非是你們殿下!”
“殿下就是殿下,又豈會因為所處地域的不同而身份有變。”
小橘貓趴在火翎肩頭,似是終于忍無可忍,爪子一揮,将這些聒噪的魔衛們統統扇回魔界。
火翎愕然。果然昕音仙尊就是昕音仙尊,即便是他養的貓,修為也遠比他這個化神期的修士更為可怖。
“尊.....”譚希桃也終于注意到了這隻貓,眼裡的驚駭并不比火翎要少。
小橘貓翻了個白眼,身形如電,轉瞬間就消失于二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