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維制官大人,我不是維制官。”火翎隻想着要通知一下自己的追随者們,自己三日後要飛升的事,沒承想竟會在萬古劍宗裡碰見喬璇。
火翎每每看到那張與昕音極度相似的臉上露出旖旎妩媚的神情,就會忍不住移開視線。
氣質真是一種神奇的東西,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和同樣微微向下垂着的嘴角,在昕音臉上,就将其襯的高冷不可侵犯,可若是在喬璇身上,卻隻是平添了幾分楚楚動人,更為惹人憐愛。
喬璇就似是一尾蛇,成日裡纏着自己,攆都攆不走,推開了,依舊會繼續往上面纏。
“什麼,你要飛升去天界?!”聽完火翎平靜的叙述,喬璇面上浮現出片刻的震驚,再然後,卻将情緒全都藏在了媚笑之後,“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等到了天界再續前緣好不好?”
見火翎看都不看自己,隻是一直在與周圍人交代這幾日該處理的事,喬璇有些惱怒,便幹脆坐在了火翎旁邊的桌上。
“你的心裡還是隻有昕音仙尊?”喬璇足尖輕輕點上火翎的小腿,帶着幾分勾引的意味,“昕音有什麼好的,又老又無趣,你不若選我,我年輕還花樣多。”
火翎面色一沉,拍開他的腿:“誰說昕音無趣?”
昕音有趣起來,不知道能多有趣。
喬璇捂着被火翎拍痛的小腿,也不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眼角眉梢都是媚意:“你沒有駁斥我說昕音老。看來,你也覺得他老了是不是?”
火翎嫌喬璇聒噪,但因為他是鸾鳳宗的大弟子,卻又不好直接傷他,便随手支了個隔音結界,将喬璇關在裡面。
飛升一事昕音與他說的突然,他手上的各項事務都遺留了一大堆要處理,哪裡顧得上與喬璇聊天?
喬璇嘗試着拍了拍那堅固的結界,發現其堅固程度堪比昕音親手鑄造之後,隻得無趣的縮成一團。
火翎這一忙,就忙到了傍晚,他得閑擡頭,卻正巧見到喬璇将嘴巴湊在結界璧上的可憐樣,這才想起,自己竟就這樣将喬璇關在結界裡關了大半日。
結界一開,喬璇委屈巴巴的摔到了地上,擡頭看着火翎:“我可是修真界第一美人,你竟這麼對我,真是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
喬璇鼻梁高挺,鼻尖也是小巧精緻,望着喬璇的臉,火翎突然鬼使神差的問了句:“喬璇,你說,昕音若是再過個幾百年,會不會就是你如今的這般模樣?”
“再過個幾百年?”喬璇突然笑了,笑得燦爛,似是春日漫山鮮花齊齊盛放,“昕音千年前就是我這般模樣。”
火翎聽了這話,皺了皺眉頭,隻當喬璇又是在信口胡謅。
“你先回鸾鳳宗。我這裡還有很多事要處理,這幾日怕是不會休息了。”
“這樣啊...”喬璇似是有些怅然,卻在火翎低頭書寫時,突然将頭湊上去,猝不及防的吻住了火翎的唇。
火翎大驚,手中握着的翎羽筆也掉到了地上,連忙去推喬璇,可是喬璇的舌頭卻像是靈巧的小蛇一樣,趁機鑽進了火翎的口中,一隻手還順着火翎的衣領伸了進去。
喬璇與昕音實在是長得太像,這樣突來的親昵,很容易就令火翎回想起十年前與昕音的纏綿。
火翎用盡最後一絲理性推開喬璇,面色已不似之前那般和善。
“你做什麼!”
“啧,”喬璇舔舔唇,卻突然笑了起來,身體又一次湊近火翎,“我就是喜歡魔族這一點,嘴上再怎麼說着不要,身體卻是格外的誠實,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修士們好多了,你看,你的眼瞳都紅了,舍得推開我嗎?”
火翎聽着有些不解,隻是依舊冷聲道:“既然你知道我已生殺意,就不要再靠近我。”
“殺意?”喬璇頓了頓,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這一次是真的發自内心的笑了,笑得花枝亂顫,“火翎,你不會以為,炎魔眼瞳泛紅時,是因為殺意吧?”
火翎拾起地上的筆,依舊冷冷的看着喬璇,雙瞳中的血色正在一點點的退去。
“炎魔隻有在極為舒爽喜悅時,眼瞳才會變為深紅,這一點與别的魔族不同。”
火翎心中驚愕,筆再一次的落到了地上。
“你說什麼?”
“原來你真的不知道啊,居然這麼純情?”喬璇笑得狡黠。
舒爽喜悅?
所以,當他見到昕音時,眼瞳會變紅,是因為極度的舒爽喜悅?!
根本不是因為什麼炎魔的殺戮本性而對昕音産生了殺意。
天呐,自己這些年怎可以蠢鈍如豬到這般地步?
火翎倏的從椅子上站起了身,大步朝門外跑去。
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可以不要飛升,選擇一直留在昕音身邊,用自己的力量輔佐昕音保護昕音。
或許時間長了,昕音會漸漸被他所感動。
火翎欣喜若狂的想着,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即将步上和秦嫣一樣的老路。
堂堂昕音仙尊,又怎會因别人的輔佐或是陪伴而漸生好感?
貓是什麼?無論你貧窮或是富有,疾病或是殘疾,它都瞧不起你。
在昕音仙尊心裡,确實是衆生平等,因為他平等的歧視着這世上的衆生。
望着火翎離去的背影,喬璇斂起眼中的媚意。
昕音仙尊,你欠我的,我一定會要你加倍奉還。
這樣輕易的讓火翎飛升?你想的實在是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