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就不信了,以他昕音仙尊這樣的身份,這樣的美貌,還能有人将他繼續當空氣。
昕音全盛時期的相貌,美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程度,即便隻是這樣若無其事的看着人,也是真真讓火翎體會了一把何為心猿意馬。
火翎從昕音仙尊那美的令人發指的臉上移開,落到了昕音仙尊那片撩在自己手背上的衣擺上。
他突然生出了一種極其荒謬的錯覺。
昕音他...是不是在,故意勾引?
昕音仙尊在将近三千歲的時候,還是裝得足夠端莊的,至少每一次觸碰,火翎都不會自作多情到去産生堂堂昕音仙尊會勾引人的錯覺。可是時間回到了兩千年前,昕音仙尊怎麼是這種茶裡茶氣的調調?
這火上澆油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直接将火翎的一腔悶火給點成了實的。
他胸腔中那股莫名其妙的怒火,突然就轉了個方向,朝着另一種方向燒去了。
昕音眼尖的瞧見了火翎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頗為滿意的牽起了嘴角。
一轉頭,卻瞧見了呼雲對他作出的口型:“要遭天譴的你!壞貓!”
滿肚子壞水的壞貓昕音卻隻是偏了下頭,若是他此時有尾巴,怕是還會耀武揚威的搖兩下。
呼雲愈發覺得不忍直視,下意識的想要去找自己的難兄難弟喚風抱個團,卻見後者早已舉起手中長劍,在湖邊練劍練得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地。
然而,昕音的貓尾巴還沒來得及翹起來,卻突然覺得手腕一痛,整個人都被一股大力給按在了草地上。
呼雲的一聲“卧槽”幾乎要脫口而出。
就連一旁練劍的喚風也驚愕的停下了手中動作。
隻見昕音仙尊那神擋殺神的可怖紫氣很不是時候的歇了菜,不僅沒去攻擊火翎,反倒是倒戈着将兩個人都給圍了個嚴嚴實實。
可即便是圍得再是嚴實,也能看出,昕音仙尊此時是被人給壓在了身下。
“不是要聊麼?聊什麼?”火翎的一隻手抓着昕音仙尊的手腕,另一隻手死死的按着昕音仙尊的肩膀,聲音有些幹澀。
昕音直覺現在有些不大對勁,不論是姿勢還是眼前這個人說話時略帶沙啞的聲音都不大對勁。
更不對勁的是他的紫氣,那可是他用來防身的最後一張底牌,此時怎麼會對着個外人投懷送抱的。
昕音在心裡将那沒出息的紫氣罵了十來遍,有些想将眼前這個不知輕重的人碎屍萬段再燒化成灰投進朱雀山。
可他身為堂堂衆仙會仙主,裝蒜向來是裝成了習慣的,想法也向來是千奇百怪。他在撕下僞裝将眼前人捅成篩子和繼續維持仙主雲淡風輕外皮的選擇中猶豫了片刻,果斷的選擇了後者。于是,他竟能就着這麼個詭異的體位将話題繼續下去。
“聊你出現的時間,還有你的...”昕音的視線沿着火翎的額頭一路描摹到他的下巴,又一路從下巴往下,眼看着就要往胸口鑽。
火翎:?
仿佛是意識到自己的視線有些太過向下,不适合此時自己威嚴得體的仙主形象,昕音仙尊幹咳兩聲,再次将視線移回火翎臉上:“你的臉。”
這樣的姿勢,配上這樣的視線,随便換了誰都會覺得是在調.情。火翎被昕音的視線搞得有些摸不着頭腦,簡直要懷疑昕音此時的腦子是不是燒壞了。
他在方才将昕音壓住的時候其實就想過,自己最壞的下場是被昕音給用劍給千刀萬剮。隻是,火翎在昕音仙尊面前作死的次數實在是太多,早就對作死一事心生麻木了。
所以此時,火翎那同樣奇形怪狀的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
昕音為什麼不反抗?他為什麼不反抗不反抗不反抗?!!!
昕音仙尊年輕時不會當真浪蕩到與人看對眼了便直接上.床吧?
不,不可能。
火翎雖然向來對自己的這張臉的迷人程度有着清晰的認知,可他也知道,自己又不是星宇影舞團那種真正的萬人迷長相。
他不會自戀到覺得用一張臉就能讓閱人無數的昕音仙尊一見鐘情。
不,也許并不是一見鐘情。
火翎突兀的想到了方才那間詭異的房間。房間中,放着無數與自己相同的人形。幾乎相同的臉,相同的身形。
還有,所有人都将自己錯認成灼華,這個灼華,究竟是誰?
是昕音曾經的情人嗎?
登時像是有一盆涼水兜頭澆下,一下子将火翎方才的那些四面八方燒來的火給熄了個幹淨。
昕音趁機從火翎身下鑽了出來。
“放心,我是個極好的人,從不會對無辜之人下手,更何況,你方才也算是幫了我。”昕音仙尊将被火翎壓住的華麗衣擺拽了出來,一瞬間,流光溢彩的白色綢緞便蒲了滿地,“你隻管照實說就成。是誰派你來的?又是誰想到了要将你的相貌弄成這樣?我不會将你怎麼樣的。”
火翎肉眼可見的萎靡了下去:“我說的是實話。”
“是嗎?”昕音的嗓音突然變得懶懶的,狹長的眼尾眯成了一條線:“小炎魔,别想着瞞我。你當真以為我在沙也加的紫府裡就動不了你麼?”
一股凜然寒意順着火翎的脊背往上爬。
火翎突然想起了之前在衆仙會中,有許多人一見到昕音便會覺得腿軟,大抵就是領會過這種殺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