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翎:......
這什麼玩意?赤炎魔尊府鬧鬼了是吧?
火翎的視線從活死人似的赤玉臉上,重新移回昕音的魔人偶臉上。
魔人偶依舊是那張白皙光潔的臉,隻是笑起來時臉上的表情過大,連帶着整個魔人偶都顯得詭異了起來。
昕音那張臉,果然還是不大适合這樣誇張且帶着些谄媚的表情。
就該是冷着個臉,上翹的眼尾配上下垂着的嘴角,一張“愛回家不回,不回滾”的死人臉才對。
不,自己這又是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火翎一頭黑線的将裡面那絲莫名其妙的神識打出去,不顧赤玉跟在火翎身後屁颠屁颠地解釋魔人偶這身穿着的由來,攔腰将魔人偶扛回房。
然而,回房之途中道崩殂。
因為火翎突然見到了個極熟悉的身影。
實在是太久沒見了,火翎甚至生出了些恍惚感來。
“靈葵?”
靈葵穿了一身魔界最常見的窄袖袍,材質卻是極不上檔次的麻料。
而且那上面别的家徽,還有些眼熟,似乎是烙血魔尊圖騰。
靈葵似乎有些着急,正比手畫腳地跟門口的守衛說着些什麼,乍一見火翎,靈葵也是吓了一跳。視線一下子就被火翎眼尾的火羽給吸引去了。
火翎本來長得就有一種跟世界格格不入的遊離感,此時那眼尾的火羽使得這份遊離感更甚了,看起來像是随時都能頭也不回的炸了這個世界然後離開。
但除此之外,年齡的流逝,炎魔的血統,還有惡劣的魔界條件,似乎除了使火翎相貌氣質變得格外妖異外,也沒什麼其他的變化。
看似沒變,可是細看,卻又覺得有什麼深處的東西變了。
靈葵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相信自己的直覺還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難得的變成了個啞巴。
火翎倒是覺得靈葵沒多大變化。他依稀記得,靈葵實力出衆,人脈也不錯,在他被昕音擊落到魔界前,靈葵已經在衆仙會中享有不錯的威望了。
如今怎麼又到了魔界,甚至淪落到給烙血魔尊當侍者?
見靈葵依舊縮着個手在裝啞巴,火翎直接戳上了靈葵的肩,很是嫌棄的撚了撚那衣服的材質:“你不是在衆仙會中做到維制官了麼?明明該風光無限,怎麼混成了這麼個豬狗不如的樣子?”
靈葵:.....
他覺得火翎還是一如既往地讨打。
隻不過靈葵很識時務,深知若是與此時的火翎打架,興許斷的就不是尾巴,而是尾椎,于是蔫裡吧唧道:“唉,衆仙會如今是個什麼情況,魔尊大人難道沒聽說嗎?昕音仙尊都不一定能控得住了,我們這些小喽啰,哪裡還混得下去。”
火翎:“你再敢叫一聲‘魔尊大人’試試?陰陽怪氣的毛病哪來的。”
這下,靈葵終于可以确定,自己昔日的故友,至少有七成是沒變的了,于是立刻倒豆子般的将自己這些時日來吃的苦抱怨了個遍。
“火翎,你不知道那烙血魔尊可真不是個人,每日都要沐浴個三四遍,沐浴完了還要點熏香,我瞧着即便是上古皇室也沒他那種排場。我這才在烙血王府上幹了一個月,整個人就瘦了一圈。”
“搞不好是真的。”火翎突然道。
曾有傳言說,烙血魔尊在進入魔界前,曾是某個朝代的末代君王。隻是人間的朝代更疊無數次,末代君王便也不算是什麼稀罕物件了。也不知道這烙血魔尊原本的身份,究竟是哪一位倒黴且命大的君王。
“啊?什麼是真的?”靈葵顯然有些跟不上昔日老友跳躍的思維。
“我說你運氣好是真的。”火翎慈愛的摸了摸靈葵的狗頭,“你看,你這一個月的苦頭過後,不就碰到了我嗎。以後,你留在我府中如何?”
“那還用問嗎?!!當然求之不得!”靈葵顯然也覺得自己運氣還不錯,于是試探道:“那麼,有些與衆仙會有關的事,我能提麼?”
火翎點點頭。
而在聽完一些細節之後,火翎隻覺得自己果然對昕音還是不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