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沒來得及擰巴多久,在意識到火翎想要做什麼之後,昕音立即皺着眉頭推開了火翎的手:“不可以!”
火翎倒也是相當的好說話,聞言便松開了手,好整以暇的看着昕音:“先前不還說任我捅麼?這就不行了,是不是也太沒誠意了些?”
昕音也沒心情去糾正火翎刻意用的那個動詞,隻是正色道:“你要别的什麼都行,弑仙劍不能取出來!”
他不能确定火翎如今的立場,就一定不能交出底牌!最終大不了魚死網破,他不信藍月會舍得眼睜睜看着他去死。
“你好像忘了,你如今一無所有,全身上下最值錢的,除了你那顆能用來做人頭台燈的漂亮腦袋,就隻剩下紫府裡的弑仙劍了。”
被殘酷事實重擊的昕音仙尊深感受挫,卻又燃起了新的希望。于是在一番天人交戰過後,他又重新扯開了衣領:“隻要不取出弑仙劍,你想要怎麼樣都行。”
昕音仙尊一把年紀了,什麼殺人放火的事都做過,甚至連屠城的黑曆史也有,唯獨沒試着主動引誘過人,技藝相當生疏。
生疏到火翎的嘴角抽了抽,險些不應景地笑了出來。
昕音更覺受挫了。同樣的招數怎麼玹若真人就能成?
他果然還是年紀大了麼?
若是換成他青年時期,哪還需要特意擺姿勢,光是随意的一眨眼一皺眉,都是極盡風情。
他如今的這雙眼睛,眼尾雖然依舊旖旎上挑着,眼睛形狀卻圓的跟貓似的,怎麼看怎麼像個毛沒長齊的小屁孩。
“唉...”昕音的一聲長歎才剛出口了一半,就隻覺得身上一涼,再看,自己整件内衫都被火翎給解了下來,随意的丢在了床頭。
他奶奶的,火翎脫他衣服的速度怎麼這麼快?
隻是,取弑仙劍,需要将他脫得那麼幹淨麼?昕音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有些轉不過彎來。
還是說...自己的引誘起效了?昕音的神經繃緊了,不由得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接下來的事。
而下一刻,昕音繃着的那根神經嘎嘣一聲,斷了。
因為火翎又褪下了他自己的衣衫。
終年不見光的肌膚一如往常的蒼白,唯一與昔年不同的,是随着年齡増長而不斷抽條的身高與随着身高一同變化的骨架。
“怎麼,”火翎突然湊到昕音耳邊,跟咬貓耳朵似的在那柔軟的耳廓上親了一口,“看入迷了?”
昕音:....
他都差點忘了,這裝着新絡精魄的混小子曾經多少次破壞過他的計劃,生的是一副好皮相,裝的是乖巧好學生,可其本質之惡劣,和自己根本就不相上下!
可接着,火翎又繼續道:“你大概是不可能會不入迷的。畢竟,這可是你為了自己而量身打造的身體。隻可惜,如今卻裝了别人的魂,我們的仙主大人大抵還是有些芥蒂難消吧。”
昕音什麼绮念都沒有了,腦中是一片空白。
是啊,火翎什麼都知道了。
他的身體瞬間冷了下來,連羞澀都顧不上了。
“對..對不起。”這大概是昕音仙尊道歉最多的一天,昕音睫毛顫動幾下,遲疑道,“我若是說,我從未動過要殺你取回身體的念頭,你會信嗎?”
火翎反問道:“你說呢?”
昕音的眼神落寞了下去。
火翎本也就是打着逗逗昕音的想法,沒變态到對着如今這副慘樣的昕音下手。
弑仙劍可以過幾日再取。
知道昕音如今這個神思恍惚的狀态大抵不怎麼适合叙舊,火翎穿好衣衫,又替昕音蓋好被子,隻留昕音和那盞人頭燈深情對視。起身時,手肘卻不小心掃到了床頭的衣衫。
一個小瓶子從昕音方才被脫下的衣衫中滾落出來,火翎的視線被那瓶子吸引,随手将那瓶子拾了過來。
昕音眼睛直直的盯着火翎手中那個土到炸裂的粉色小藥瓶,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做一個撞死在床柱子上的甯死不屈仙尊。
事實上,他也确實嘗試着去用頭撞床柱,隻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頭才伸到一半,就被火翎連着肩膀摟了過來。
“春露逍遙丸。怎麼?以防那套說辭不管用,你連賣身的打算都已經做好了?!”火翎慢慢讀出那藥瓶上的名字,臉色變得十分奇怪,“我能問問我們高貴的昕音仙尊,身上為什麼會帶着這種東西嗎?”
完了,解釋不清了。
天殺的玹若真人南宮冰凝!昕音深吸一口氣,誓要殺玹若真人全家!
昕音仙尊那條平日裡活可騙人死可騙鬼的舌頭打了結,試圖找出一個合理的借口。
“總歸是..多個準備多條路。”顯然,昕音仙尊打了結的舌頭與打了結的腦子此時都不大好使,這一句解釋一出來,原本還算能克制住自己脾氣的火翎完全就繃不住了。
“既然如此。”火翎從那小瓶子裡倒出兩顆藥丸,不由分說的塞進了昕音那依舊打着結的口中,“我們的昕音仙尊,還是好好采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