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
火翎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微妙,有誰敢在赤炎王府投毒?不要命了麼
魔醫忖着火翎的表情,覺得這位魔尊像是下一秒就會在府中大開殺戒,細細追查府中奸細究竟是何人。
于是,那魔醫又立即補充道:“是葡萄中毒。”
火翎的殺氣殺到一半,一聽這話頓時凝固住了,有些疑心是這老魔醫口齒不清以緻于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葡萄?”
魔醫顯然也有些疑惑:“昕音仙尊這病症,與我曾經遇到過的一隻...一位患者差不多,那患者也是因為主人不注意,誤食了過多的葡萄而中毒,症狀與昕音仙尊如今的症狀完全相同。”
火翎被魔醫口中的“一隻患者”和“主人”給搞得斷線了半晌,于是心中蓦的想到了一點,看向魔醫的神情也有些古怪:“你...原先莫不是個獸醫?”
老魔醫登時渾身僵硬,隻能結結巴巴承認道:“是...是的。”
一時間,火翎也不知道是該贊歎赤玉的細心還是懲罰赤玉的敷衍。
貓的确是不能吃葡萄,可昕音的原身,并不能算是簡單的貓吧?
更何況,他也沒見昕音先前有什麼忌口的,貓不能吃的東西他也向來是一視同仁地吃幾口然後...拍翻。
原因已查明,火翎便命那魔醫開了些治寵物食物中毒的方子,随手将人給打發走了。
那魔醫如蒙大赦,忙不疊地拎着小醫包走了,壓根不敢問為何堂堂昕音仙尊的中毒症狀會和貓一樣。
要說對貓的習性最為了解的,那自然非碧之魔尊莫屬。
為了防止下次再發生這樣可怕的狀況,火翎便命人去請碧之魔尊過來。
這頭的昕音仙尊已經醒了,此時依舊在拽着棉被裝嬌花。
火翎摸了摸昕音的額頭,隻覺得入手依然滾燙。于是,心中的惱怒也更盛。
想通一切之後,火翎又哪裡看不出這又是昕音仙尊玩的小花招。
前幾日魔衛剝的幾顆葡萄顯然不至于令昕音病重至此,能将自己給搞成這個鬼樣子的,昕音後期必然還吃了不少。而赤玉着急成那個樣子,這葡萄保不準就是赤玉給昕音拿來的。
“你想見碧之魔尊完全可以直接與我說,何必這麼折騰自己的身體?”
“我要是說想見碧之魔尊,你就會讓我見麼?”昕音迷迷糊糊的擡了擡眼,氣若遊絲道。
火翎一愣,那倒确實不會。
在确定昕音仙尊來魔界的目的之前,他暫時不想讓昕音見任何人。
畢竟昕音仙尊的原計劃實在是過于可怕,火翎拿不準昕音如今是不是改了主意,完全不敢冒險。
“早知道就不吃那麼多葡萄了。現如今我渾身的骨頭都痛,頭更痛,即便是見到了碧之魔尊隻怕也說不上兩句話。”昕音像是有些懊悔,話說到一半又倏然驚慌道,“等等...我該不會如民間所說的那樣,燒成傻子吧?”
“要是真能燒成個傻子那才叫好。”火翎咬牙看向床上虛弱不堪的昕音,“正好将你肚子裡那一肚子壞水都給燒沒了。”
“變成傻子得少了多少樂趣。”縮在被窩裡的昕音依舊虛弱,卻已開始有力氣,能咕咕囔囔的說些廢話了。
“好像...也不錯。”火翎打量了一下昕音仙尊如今虛弱的小模樣,除了讨打之外,又難得地覺得他有些...惹人憐。
他突然就理解了昕音那按照自己喜好制作魔人偶放着觀賞的惡趣味。
昕音隔着厚厚的棉被都能感覺到火翎的動機不良,若是再不及時制止,恐怕會有很可怕的事情發生。
于是,昕音仙尊身殘志堅地從被窩裡爬了出來,顫顫巍巍地往火翎身邊蹭。
火翎瞬間又覺得,沒變成傻子的昕音仙尊确實有趣,像隻屈服于強權不得不露出軟軟肚皮的小貓,于是生出了逗弄之意,驟然将昕音整個人都擁進了懷裡。
碧之魔尊推門進來,看到的正是這一幕,瞬間眼睛睜得像銅鈴,于是就地後退兩步,熟練地重新阖上門:“不好意思打擾了,我這就走。”
“退什麼,快進來。”生怕再晚一會兒碧之魔尊就又會跑去集市裡排隊搶購限量烤雞,火翎立刻,“呼雲。”
門外的碧之魔尊頓時渾身僵硬,混似片刻之前的赤玉上身。
碧之魔尊不情不願的從門口挪進了屋:“什麼時候發現的。”
火翎:“在老圖戲團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呼雲長老頓覺自己做龍之失敗,簡直有愧于昕音仙尊之前托付的重任。
“清澄仙心和至澄仙心其實就是仙魔雙修的基底吧?”火翎最終還是看在呼雲“魔尊”身份的份上給他留了點面子,并沒有說出其被看穿的根本原因是對貓和烤雞的癡迷,“你和喚風能不受魔界瘴氣影響,出現在魔界不是再正常不過麼?”
一旁的昕音裹着被子神色如常,一副問心無愧的坦蕩樣看得呼雲都覺得心虛。
于是,呼雲試着轉移注意力:“方才聽你府中魔衛說,喬璇已經失蹤了兩三日,一整個音訊全無,你可知她去了何處?”
呼雲雖是在問火翎,可是視線卻是時不時地朝着昕音那邊瞟,隐約還帶着些看兇手的懷疑眼神。
火翎先是一震,随即視線也下意識地朝着昕音看去。
昕音這次倒是終于有了反應:“看我做什麼?難不成還懷疑是我做的不成?你們覺得我看起來像是有時間做這種閑事嗎?”
說的倒也是。
呼雲收回視線。
昕音仙尊自打來了魔界,不是忙着被關就是在忙着生病,這才剛見上自己一面,應該還不至于有這個閑心去把人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