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翎瞳孔劇震,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藍月從眼前消散。
曾經的十二主神之一的司咒之神聃蘭,婆娑門的掌門,如今的魔王藍月,竟就這麼在并未受到任何攻擊的情況下消散了。
火翎依舊覺得不可置信。
玟弦此時終于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向藍月消散之處。
漸漸地,在一片星屑之中,卻隐約浮現出一把劍的虛影來。
火翎伸手,玟弦卻已經先火翎一步握住了那劍柄。
長劍的劍柄極華麗,劍身卻又長又窄,上面镌刻着繁複的花紋,就像是一把加長的...鑰匙。
火翎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反應過來了那是什麼。
昕音的紫府之中,也有着一把與這劍樣式如出一轍的長劍。那是上古四神劍之一的弑仙劍。
眼前這把,無疑是四神劍中的另外一把。
大概是...碎魔劍。
對魔而言,可真是個不大吉利的名字。
“原來這就是你的目的。”火翎看向玟弦,“什麼想學清澄仙心,是假的吧。”
玟弦握着碎魔劍:“我隻是需要用它做一件事,做完之後,你想怎麼處理這把劍都随你。”
語畢,竟以一種肉眼難及的速度朝着不遠處的傳送陣跑去。
不對勁,今天的玟弦實在是不對勁。
眼前的一切有些超出火翎的預料,他沒想到藍月會死的那麼幹脆,更沒想到這把神劍的出現。
但若是為了這把劍,先前玟弦的反常倒是能解釋。
火翎唯一不解的是,若玟弦的目的當真是四神劍,那當時在土神神廟時,又為什麼要那麼輕易地将屠神劍讓給自己
可是玟弦實在是跑的太快了,簡直像是吃了輕靈秘境的乘雲丹。
火翎回頭,搜尋着昕音的身影,卻恰巧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悄然接近了一無所覺的喬璇和...昕音。
昕音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近了喬璇,身上也換上了一身更礙事的珍珠長袍,粉色的美樂珠叮叮咚咚的墜在長袍邊緣處,看着就無比累贅。
那黑衣人突兀地出現在兩人身後,饒是昕音身為貓敏捷力再強,肉體凡胎也來不及躲閃,被那黑衣人給一手提一個,齊齊拎了起來,活像是提了兩個紅豔豔的燈罩子。
眼見着台上另一個身着喜服的男人還在恍神,仿佛是又回到了原來活木頭的狀态,火翎隻能面無表情地看向黑衣人:“放下他們。”
一身喜袍的喬璇在微微的顫抖着,睫毛上還挂着幾滴淚珠,端的是一副反常的柔弱。
一旁的昕音仙尊見此,自然也不甘示弱,無奈努力了幾下,也沒能從眼眶中擠出幾滴鳄魚淚來,遂隻能放棄。
黑衣人兀自笑得猖狂,變了調的聲音從黑袍中傳來:“若是隻能選一個,你選誰...”
火翎望着黑衣人,似是在糾結,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冰冷攝人。
黑衣人嘴角揚起了一個微笑,然而下一秒,黑衣人那尚未成型的微笑就驟然被打斷。
“你戲看太多了吧,我兩個都不要。”火翎一招一式都攻向眼前的黑衣人,“想抓人做人質,也不先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真是個薄情寡義的畜生啊....”黑衣人忍不住用變了調的聲音感歎道。
手一松,兩人便齊齊被摔向遠處。
與此同時,一把長劍也從黑衣人的袖中甩出,朝着兩人的方向襲去。
黑衣人原以為這一下至少能轉移去火翎的些許注意,可誰知火翎今日卻似是要将“畜生”踐行到底,眼見着那劍不斷靠近兩人,他連視線都沒朝着那邊投去一毫。
隻聽得“叮”的一聲,昕音周身有熾烈紅光燃起,将那把長劍硬生生撞斷在距離兩人不遠處。
昕音有些不明所以,所以他的第一反應是。
媽的,火翎不會為了報複自己,也給自己身體裡放了個炎魔精魄吧?!
這紅光也太眼熟了!
他先前也沒聽說過土神遺物能發紅光啊。
變故就在這一瞬間發生。
不知何時,喬璇的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短劍。劍刃上綠光閃閃,顯然是淬了毒的。
短劍朝着昕音的胸口處襲去,卻兀的頓在半空,被一根....樹枝架住了。
“用來源于我的力量來打我,這樣确實能躲過龍玉的守護。”眼前是昕音仙尊那張美麗得有些讨打的臉,“隻可惜,你也不想想,你那借來的力量哪能打得過本源呢?”
昕音表面上在笑,其實表情已經僵硬了,因為手酸。
他如今這豆腐一樣的身子真是吃不消這來自自己曾經力量的一擊,即便是這力量隻有他曾經的萬分之一。
“那又如何。”喬璇冷笑,完全不被昕音的騙術所忽悠,“你以為我看不出,這抵抗的力量隻是來自别處的符咒嗎?”
喬璇說的沒錯,昕音持着樹枝的手中正攥着一枚小小的符咒,這是先前他托人替他買的防禦咒,可以替他擋下神器級别的一擊。
見自己幼稚的小把戲被喬璇看破,昕音立刻轉頭朝台上吼道:“喚風你吃遲滞散了是吧?愣着幹什麼趕緊把你這小情人帶回去,她快毒發了。”
喬璇一愣,厲聲呵道:“别胡說!”
見台上那身穿喜服的人影依舊在猶豫,昕音心裡暗罵了一句“廢物”。
眼見着喬璇又開始張牙舞爪地朝着自己襲來,昕音幹脆進懷裡掏了掏,掏出那枚土神遺物,毫不留情地朝着喬璇的臉糊了過去。
喬璇在土神遺物的攻擊下緩緩軟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