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采買的兩姐妹去溝通船隻了,稻野對泉奈和惠說:“等下桃和流找到船,我們把東西和馬都帶着上去,再過三天,就能到達湯之國,剛好可以趕上他們的藏六節。”
“藏六節?”泉奈若有所思道:“以前好像沒有聽說過,是他們又多了個信.仰的神明嗎?”
稻野伸出拇指,笑着說道:“确實如此,藏六節正是湯之國近幾年才興起的新節日,據說是為了慶祝他們的守護神藏六——不過,湯之國的信仰那麼多,也不知道這個守護神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能延續多久。畢竟他們的國民總是一會兒信那個,一會兒信這個的,也不知道神明會不會覺得他們信.仰不誠。”
“我們這次去湯之國,正是為了赴節銷售。從商人的角度來說,湯之國的節日越多,我們能賺錢的機會就越多,大名會為了證明信.仰減免商稅,人們的消費也會增多。”他搖了搖頭,話裡來了個大轉折,感歎道:“但是他們信.仰的教義和一些節日的慶祝方式實在是……不太能讓我們接受。可能也是習慣和曆史不同吧。”
伏黑惠聽着聽着,屬于咒術師那部分的神經雷達就開始滴滴作響。
信.仰和宗.教,從來都是高濃度詛咒的聚集地,而越是封閉的地方,越是容易有愚昧的民衆信.仰歪門邪道,孕育出詛咒。湯之國四面環海,交通不便,平日接收往來的大多都是逃災的戰後難民。湯之國大名沒有供養隸屬于本國的忍族,可以說,除了像宇智波泉奈和伏黑惠這樣出任務路過的忍者之外,湯之國幾乎是個全員普通人的國家,如果溢出的負面情緒催化出咒靈……
“咯,哥哥。”稻野的女兒含含糊糊地說着,露出沒長幾顆牙的牙床,嘗試去抓惠的手。
她正在長牙期,嘴裡總癢個不停,想啃點什麼東西,最寵孩子的夥夫烏石專門給她烙了磨牙餅幹,控制着時不時就喂一塊。小朋友肉眼可見的喜歡伏黑惠,每次拿到,就想掰一半出來,分給惠。
明明是話都還說不清楚的年紀,卻每次睡醒都要伸長了脖子找人,見到了惠就笑。然而這次,她似乎是察覺到惠的心情,吱哇半天,竟然憋出了一個長句子:“不……不要急。村長,姨,慢慢。慢慢來。”
破碎的語言不影響人理解其中意思,惠心中産生一股奇妙的情緒,他情不自禁的看向雨燕的眼睛——一個一歲的孩子,或許她僅僅是跟着大人們的話牙牙學語,可是她用出來的時機太過于恰巧,便讓人疑心,究竟是巧合,還是她真的做到了理解外界的事情?
宇智波泉奈同樣聽到了雨燕的話,他重複道:“村長?”
“啊,是的。我們這隻隊伍都是同一個村子出來的。”稻野挺一挺胸膛,頗為自豪地說道:“是我們的村長,藤先生。她也很喜歡雨燕,可能平時帶雨燕玩的時候,被小家夥聽走學去了。”
“哦?領導者居然是一位女性嗎?”泉奈捧場說:“很少見嘛。要在亂世領導并管理一個村子,看來她實力很強啊。”
稻野搖頭,直白地說:“您其實是想問她是不是忍者吧?藤先生的确很有才能,人格也很高尚,但是她也隻是個普通人而已。我們村子能生存下來,其實都是靠大家團結一心,和我們神子的守護罷了。”
聽到這裡,熟悉的名字又多了一個,既視感越來越強,伏黑惠的思維幾乎開始卡頓思來,耳朵仿佛都能聽到頭腦裡齒輪生鏽後運轉的咔咔聲。
……應該不會……吧……
宇智波泉奈不明顯地看了他一眼,臉部還是面對着稻野:“你們村子居然還信.教.麼?”
稻野肯定道:“沒錯。我們的信.仰可和湯之國那種随随便便就改教的不一樣,我們所有人隻有一個信.仰,就是‘萬世極樂’教。而且,比起湯之國信.仰的不死屍神或者天降人那種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神明來說,我們的神子可是真實活躍在世界上救苦救難的,甚至我們的村子,都是在神子的見證下成立的呢!”
巧合的重逢有時就是來得如此措不及防。
面具下的伏黑惠:(目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