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明顯松了口氣。

“謝天謝地，隊長，你終于學會不能亂吃東西了。”他收起對講機低聲嘀咕着，不過在場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然後他後知後覺他身邊還有另一位隊長，“隊長，這是埃利博士之前提過的97-01。隻有他一例成功了。”

他其實還是和你不一樣的，他的眼睛顔色比你深一些，但這點區别對普通人而言約等于沒有。你沒有一個勁看他，但他似乎對你很好奇。你雖然覺得對方并不在乎，但你還是伸出手，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

“你好，97-01，你可以叫我隊長。”

他眼中有一種難言的羞憤，兩腮鼓了鼓，以不情不願擠出一聲“隊長”結束。天知道他為什麼剛出生就有這麼七扭八歪的心理活動（别問你怎麼看出來的，感謝埃利的《入門心理學》），你當時就跟雞崽子一樣傻呵呵的。

97-01太長了，你決定就他叫零壹，反正真正的1是個早就死掉的失敗品，沒人記得他。不過基地裡其他人還是按部就班地叫他97-01，仿佛隻有你能讓某些規矩給你讓路，但如果你确實這麼想，你就真的有點弱智了。

埃利對你其實有點像普通家庭中，父母對第一個孩子總有點特殊的感情，小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這一切到二胎就會大變樣，有了第一個孩子打樣，第二個自然是能省力則省力，有時還會把爛攤子丢給第一個孩子。

但這能解釋為什麼你和零壹一起在基地裡閑逛嗎？

“博士想讓我們互相監視。”零壹蓋棺定論。

“真的嗎？”你壓根沒想過這種可能性，你還以為是埃利想看你尴尬的模樣呢。零壹略顯氣憤地瞪了你一眼，仿佛你已經笨得無可救藥了。

“是啊，以防你把秤砣整個吞下去。”他面帶譏諷地笑着，那笑容讓你有些不舒服，他和你真的不一樣，太不一樣了。他的話讓你直接杵在原地，你簡直不想看旁邊人的眼神，雖然你的怪癖在基地裡已經人盡皆知，但還沒有人敢當面拿你開涮。

很不巧，零壹是另一個隊長，他也有某種特權。

于是就像附和他一樣，三三兩兩的人群開始大着膽子竊笑，他享受着被認同的感覺，用手指戳了戳你的胸口。

“哦，我忘了，你更喜歡吞橡膠制品，對吧？”

他在暗示你們第一次見面時的粉色骨頭，但因為他的話，周圍的笑聲更大了，這回還帶着些許揶揄。

你真的生氣了。

“閉嘴。”

你第一次發現自己可以發出這麼恐怖的聲音，簡直像隻被激怒的花豹，喉嚨裡在打雷。零壹的笑聲像被人用槍托狠狠揍了一下，突兀地斷在那裡。他透露出一絲恐懼，被你清晰地捕捉到了，然後他的臉色漲紅，兩個深藍色的瞳仁被怒火包裹，但你猜他更多的是氣自己被你吼一聲就吓到了。

“冷靜，特工。”

你慢悠悠地向斜前方跨了一步，由正面改為側身對他，看似與他拉開距離，實際上你離他更近了，并且那是你攻擊的前奏。你像隻真正的豹子，悠閑地甩着尾巴，但每塊肌肉都準備好沖鋒的打算。

零壹會和其他特工有什麼不同嗎？你眯着眼睛思考，他是否更強壯？還是……更像普通人一些？

“男孩們，我更希望你們能去訓練室打。”

埃利站在不遠處，他的話成功讓零壹的拳頭停在你面前，而你呢，你一點動彈的意思都沒有。零壹的表情變得很精彩，他顯然沒有花心思記九頭蛇守則：基地裡除訓練室以外的地方，任何程度的打鬥都是不被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