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真的？”

零壹瞪大他的藍色眼睛，你聳聳肩。

“也許吧，你先回去把東西給埃利看看，我再觀望一會。”你将拷貝好的芯片遞給零壹。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

“别在外面發癫。”你發現你越來越難在他面前保持一個良好的精神面貌，“一切行動以完成任務為目标。”

零壹怨聲載道押送一隊俘虜回去了。你留下讓手下的特工就地拷問剩下的神盾局特工，剩下的俘虜都是些邊緣角色，你也沒打算問出什麼，轉身研究起他們的通訊裝置。通話記錄被隐藏了，你咬着嘴唇，用自己不太熟練的黑客技術勉強破解出來，定位顯示接收方在北美地區，具體的位置被對方徹底清除了。

你不知道神盾局總部的具體位置，但你知道它大概就在那一片。你怕的不是神盾局，而是它背後的人，結合他們把你認錯成美國隊長這件事……

你用盾牌抵着下巴，身體慢慢向椅背靠去，耳邊是刺耳的慘叫和九頭蛇的獰笑，你打開耳麥，将頻道調到和你一起留守的特工。

“清空場地，迅速分散撤退。強調：迅速，分散，撤退。”

屬于九頭蛇的噪音消失了，然後是一陣消音槍聲和利器入體的聲音，于是慘叫也消失了，一陣腳步聲過後你的世界徹底安靜下來了。

你不确定是否要點一把火就這樣燒幹淨，你在門口猶豫了一會。随後你想起天空、平原、浪花、和輕快的風，你決定就這樣讓這個廢棄基地自己腐爛，就像那些自然死去的動物一樣。

天空泛起魚肚白，這時的陽光是最亮的，但也是最冷的。

“……”

你聽到還有淺淺的呼吸聲，你循聲而去，你看見一個男人在地上緩慢地爬行，拖出一地血痕，他的後腦勺有一個大包，應該出自你的手筆。至于他流出的血，可能是某個特工滅口時打歪了吧。

這種粗心大意的人是怎麼混進九頭蛇的，你百思不得其解。

你還有閑心，所以你把盾牌邊緣對準他的脖子，在地上固定好，而後你擡起腳慢悠悠施力，他爆發出比爬行時更大的力量，邊罵邊想要逃離鍘刀的逼近。

“去你媽的九頭蛇……一群怪胎！”

“晚了，從你打算與九頭蛇為敵開始。”你将重心放在行刑的腿上，肉塊撕裂和碾碎骨頭産生的震動從盾牌傳到你身上，直到他頭完全脫離身體，你又保持了這個姿勢一會。

“這裡是零壹。隊長，我們到基地了，任務完成。”耳麥傳來一陣雜音，零壹的頻道接入。

“幹得好。”你随便哼哼幾聲，“我讓我的人自己回去了，你幫我清點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你還好嗎？要我過去嗎？”

你簡單解釋剛剛發現的事，然後你表示自己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你走到下車的地點，發現越野車旁邊還有人在等你，年輕的九頭蛇沖你笑了一下。

“摩托都被騎走了，隊長，不介意我跟你坐車回去吧？”他的身上很幹淨，隻有泥土和草屑，因為你擺平了大部分敵人。不過你看不清他戰術頭盔下的面容。

“上車吧，特工。”有人給你開車，好耶。

你從腰包裡掏出濕紙巾，将盾牌上的土和血簡單擦了擦，團成一團扔到後座上。

越野車順着河道開，是他選的路，你還挺享受水流嘩啦嘩啦的聲音的，所以你沒提出讓按他原路返回。

“今天是個好天氣，是吧隊長？不常見。”

你開始分析他的意圖，這不代表你不信任每個九頭蛇特工，而是九頭蛇的優良傳統之一就是一句話裡不能隻有一層意思。所以你猜測他大概是在諷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