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常見。謝天謝地我适應良好，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毛病。”你把面具脫下來扔到後面，長舒了一口氣，你認真回憶正在開車的九頭蛇的聲音，感覺有點熟悉，“我之前見過你，你以為我要把玩具吞下去對吧？”

“是我，隊長。抱歉，那天是我第一次執行那麼重要的任務，我得說我真的被吓到了……”九頭蛇特工娴熟地和你聊天，就好像你們認識了很久一樣。

“我的錯。”你沖他笑笑，每當你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的時候，你就笑，但這不是零壹總說你在傻樂的理由，“但是，這不是回基地的路吧？”繞路程度已經遠遠超過你的容忍範圍内了。

“vulpes，caelum，gene，septem……”

特工動作不變，并從口中吐出一段外文，你皺起眉頭，他應該不是現在想和你炫耀他的第二外語。你隻知道第一個詞的意思是拉丁語中的狐狸，後面的就聽不懂了，但出于禮貌，你等他說完才問：

“剛才那是什麼？”

“……”

他沉默了很久，猛打方向盤，車子一頭向湍急的河流紮去，然後從車窗竄出去。你顧不上控制方向，一手拉住他的腳腕将他拽回回來，一起跌進河裡。你擋下他的蹬踹，抽出腿環上帶的匕首紮在他膝關節上，你感到他的力氣明顯小了很多。

河底的泥沙被重物激起，渾濁的河水阻擋了你的視線，阻擋不了你緊緊鉗制住特工的手。他急于露出水面呼吸，但你完全沒有這個顧慮，雙腿蹬在車窗兩側，硬生生逆着水流将人拖回來，你隐約看清了他的臉，于是你一拳打在他下巴上，他吐出一串氣泡，抓住你的頭發，拇指狠狠按向你的右眼，你格開他的手臂，然後肩膀将它撞向車窗邊緣擠壓，等他完全沒有力氣反抗你之後，你拖着他遊上岸。

當然，你還沒忘了你的盾牌，縱然你數次動過讓它與越野車一起沉入河底的念頭，它還是一直盡職地挂在手臂上給你增加負重。

特工的呼吸微弱，你下了狠手，而此時你又得把他救過來，你的憤怒降下去之後，你還有問題問他，并且等不急回基地，你現在就想知道。

于是你一套心肺複蘇加人工呼吸把他弄醒，他第一時間翻身背對你，然後吐出一口混着泥沙的水來。

“你為誰工作？”

“……九頭蛇。”

“放你媽的狗屁！”

你一腳踢在他腰上，他吐出一口混着血的水。

“……你不會以為隻有紅骷髅一脈九頭蛇吧，隊長？”他狠狠擦掉嘴邊的水漬，紅着雙眼看你，“克隆體的思維還真是單純得可怕。”

你俯身揪起他的領子，捏住戰術頭盔的一角将它撕裂，他的表情并不像在說謊。

“剛剛你說的拉丁文是什麼意思？”

你提起這件事，他的臉上閃過一絲挫敗。

“他們沒給你洗過腦對吧？梅格納斯還真稀罕你……”你把他重新推到地上，掏出腰間的槍打算幹爆他的狗頭，“救了我又殺了我，慣會折磨人的，隊長。”

你深呼吸，然後又深呼吸，扶額叉腰，用槍口示意他自己站起來走。然而他僅僅是起身的速度慢了，你便再次一拳揍向他的臉，同時一粒白色的東西從他嘴裡飛出來滾落進草叢不見蹤影。

“少跟我耍花招，九頭蛇守則我背得比你熟。”

你直接把他打暈，扛起來。把耳麥掏出來甩甩水，調到零壹的頻道。

“隊長，你的人還差一個就齊了，定位器顯示你走得很慢，出什麼事了嗎？”

“确實有點事。”你颠了颠肩上的人，言簡意赅，“來接我。”

“好的隊長！”他的語氣瞬間變得亢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