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基地，善後事宜交給零壹去做，你正坐在埃利的實驗室裡，沉默地看着他擺弄試管。

“第一次任務感覺怎麼樣？”

“我不知道……好吧，簡直糟透了。”明明完成了，但你并沒有感到開心。你感覺自己經曆了很多，你想說的有很多，但是否太多了？雜亂不堪地積壓在心底，也緊緊壓住了你的唇舌。

“你想和我談談嗎？或者和零壹？”

“我……”

“不用着急回答，你知道我一直在實驗室裡。”

你捏捏鼻梁，褪下所有表情，可你還在無意識地皺着眉頭。

“那個卧底說九頭蛇并不是隻有我們。”你準備先從簡單的事情開始。

“是這樣的。但九個頭各不相通，你不必在意。”

“我不喜歡這樣。”

“97，你要試着接受這個混亂的世界。昨天笑着安慰你的人，明天就可能要了你的命。”你将頭發揉亂也沒從低落的情緒中走出來，你都知道，但就是不喜歡。

“埃利，你會嗎？你會背叛我嗎？”

埃利的動作停下，他從容地轉過頭。

“有信任才會有背叛。97，不信任任何人，就不會被任何人背叛。”他走過來，手搭在你肩上，鄭重地按了按，“我教會你的東西很多，但如何運用還是取決于你自己。”

等你回過神來，你已經坐在零壹房間的床上了。你一直在思考埃利的話，并且……你想自己已經做出了正确的選擇。

“隊長？”零壹一進門，臉上是不加掩飾的欣喜，“我剛剛一直在找你。”

你沒有看他，該死，你試一試又何妨？

他已經親昵地湊上來，想和你切磋床上技藝。你神色複雜，主動捧起他的臉，輕輕吐出第一個詞。

零壹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然後一片空白。

奏效了。

你心裡一沉，卻沒有停下，直到結束。

你們兩個背對背正襟危坐在單人床的兩邊，你們之間的不相同在這一刻都被消磨掉了，你失去了笑容，而他也不能再肆意妄為。

你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麼，但你以為會很艱難，你的内心會倍受煎熬，但……做壞事比你想象中還要簡單。

一個低沉的聲音輕吟：試一試又何妨？

你猛地站起來，一頭撞上牆壁，石灰牆被你撞出一個淺坑。

然後你離開了那裡。

第二天，你看見零壹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和你打招呼，而你也像尋常一樣笑着示意他。

隻有你自己知道，你可以對他徹底放心了。

由于你們是研究型基地，卧底的事移交到其他基地手中，你也第一次見到其他九頭蛇部隊。

埃利囑咐你盡量不要和他們接觸，可你認為“盡量”不是“必須”，所以管他呢，這個熱鬧你湊定了。

你随手拿起别的特工的戰術頭盔扣到頭上，遮擋住你那讓大多數九頭蛇恨得牙癢癢的臉，混入人群。

那些九頭蛇穿戴整齊，每個人手裡都時刻拿着槍，領頭的人正和埃利談着什麼。你隐約聽見幾個詞，下一秒，你便被人扭住手腕按在牆上。

“抓住你了，小老鼠。隊長可沒說這裡需要巡邏。”那是因為你要鑽這個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