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
你眼前發黑,瀕死感讓你忍不住伸手扒開他的手指,但該死,他是認真的。漸漸的,你幾乎感覺不到水打在你臉上的溫度,就在你即将失去意識的時候,零壹松開了手。
你一邊大口呼吸一邊咳嗽,喉嚨被掐得青紫一片,連吸氣都帶着火辣辣的痛感。為了不讓水流進鼻腔,你扭過頭去,同時用手抹開臉上的水漬。零壹擋住你的手,接着托住你的臉,他面上一片潮紅,似乎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困惑。
“You're so pretty……”
“Just like you?”你忍不住開口,而你的嗓音就像被壓路機碾過一樣,沙啞又低沉,聽起來很古怪。
“Your eyes, your smile……you.”他的手指在你的臉頰反複快速掠過,就像捕食中的海鳥,輕快地落下又飛起,唯恐被潮水卷入海底。
你不知道零壹到底從哪裡看出你漂亮的,畢竟根據你們相似程度,這基本上和他誇自己差不多。
“所以,我隻剩漂亮了?像個花瓶?”你接着他的話說,“說真的,我真羨慕你有植入記憶。”
“對不起,隊長,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零壹恢複正常,他帶着歉意摸摸你脖頸上的淤青,“我隻是……想到就說了。”
“不,這個還是能讓我興奮的。”你把他的手拿開,翻身騎在他身上,湊近他的耳畔,“讓我們看看你的記憶還教會了你什麼。”
“證明。”你直起身體,讓他仰視着你,“叫我想想……語言,我一直認為這東西真的非常難,你會說多少種語言?”
“很多。它們儲存在我的腦子裡,隻等我拿出來用。”他扶着你的腰,防止你運動的時候失去平衡,雖然你認為這是多此一舉。
“你很有自信嘛。”
“當然,盡管考我,老師。”
“Okay, let's play a game.”你突然彎下腰,将他籠罩在你身體的陰影下,他的瞳孔猛地收縮,“看看你能不能從我的嘴型判斷我說了什麼。”
“來吧。”零壹的眼神認真起來,仿佛他面對的并不是你的調情,而是一場心血來潮的随堂測驗。他伸手想要關上花灑,你先一步握住他的手腕,“讓我多點阻礙給你。”你不想讓冬兵聽見。
你翻找記憶中的密語,盡量準确地反饋給零壹,他皺起眉頭思索,你們的動作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了,但誰也沒急着重新開始它。
“……我承認比我想象中的難,拜托,給我個提示,隊長。”零壹猜不到答案,便開始給你搗亂,你被他頂得呼吸一滞,險些叫出聲來,你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推測冬兵的密語是什麼語種上了,而你要是不能立刻給零壹一個回答,恐怕他就會察覺出不對勁。
于是你隻能假裝被戳到了敏感點,你在這0.5秒裡,努力幻想最能讓你興奮的場景,你的大腦調出許多畫面飛快閃過,最後,你的脖子仿佛又被人掐住了———你為了回味當時的瀕死感,主動屏住呼吸。随後的0.4秒,在窒息中,你的身體被你刺激達到了頂峰。
這為你争取了三秒時間。
不同于花灑淋下的溫熱液體,濺到你們臉上,你下意識閉上眼睛,在記憶裡搜尋一切關于冬兵的細節,一定有什麼是可以聯系起來的……
“俄語。”你的嗓子發澀,你猜的,你想到了冬兵手臂上的紅色五星,它代表的東西。如果那段密語和他的手臂一樣長壽的話……你猜是俄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