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願意私下接活的醫生不多，加之你總在上手術台前臨陣脫逃或是應激般地突然給醫生一下，最後你們還是回到了安全屋。

“你不信任他們。”零壹坐在沙發上沉默許久，無奈地歎息着，“連忍受一下都做不到。”

特别是零壹經曆了卧底事件後，你引以為戒，就更加難以回到剛出生時無條件信任任何人的狀态了。

“誰讓他們連一句Hail Hydra都不願意說呢。”你笑着聳聳肩，試圖忘記自己被注射的鎮定劑代謝掉之後，胸口插着一把手術刀就直接坐起來把醫生吓暈過去的場景。

你自己也說不清是怎麼回事，你準備手術時對接下來将要進行的事有一種本能的恐懼，而當你說服自己壓下本能躺在手術台上從麻醉狀态清醒的瞬間，你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仿佛有什麼東西差點被奪走一樣。

零壹垂目無言，不知在思索什麼，雙手絞在一起将手背按出泛白的小坑。“或許……”他猶豫半響終于開口，而你早就猜出他要提什麼建議也考慮過，你知道他會，也能，“……我可以做這個手術，植入的記憶裡有這方面知識，快的話半個小時就能結束，但我沒有經驗。”他的語速飛快，生怕你打斷就沒勇氣說下去了。

你想深沉地仰望天花闆然後裝作在深思熟慮後答應他的提議，但你胸口實在難受，沒有什麼時間可以給你耽誤，你耐着性子在他說完後的一秒後就站起身走到門口。

“走吧。”

“去哪？”零壹的眼睛透露出一股清澈的愚蠢，自己剛提出的建議轉頭就忘了。你發現零壹好像有時候根本不思考，這不禁讓你有些擔心他的未來。

“去找個你能大展身手的地方。”你此時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這裡離基地太遠，你撐不到回去，“我需要做一些術前準備，随後跟來。”

你此時需要将零壹支出去，為了向澤莫彙報。你拎得清什麼能推遲什麼不能，就比如任務失敗這件事，你耽誤不得。而且……你在戰鬥時暴露太多問題了，必須讓上面的人知道才行。

于是當零壹出門後，你立刻聯通了澤莫的頻道，心情忐忑頂着壓力把過程詳細叙述了一遍。

不過意料之外的是澤莫沒有生氣，甚至在你描述自己對羅傑斯說冬兵是克隆體時笑出了聲。

“你做得很好。”他的語氣中是說不出的愉悅。也許看複仇者吃癟就是會令他開心，但這也稱不上是“做得很好”，他一定有你不知道的計劃。至少他絕對沒期待過你們真的能殺死史蒂夫·羅傑斯。不過，你從不缺耐心，而且最喜歡猜謎。

“長官，我們還需要繼續執行暗殺計劃嗎？還是先把冬兵找回來？”不管怎樣，你因為不用受處罰松了口氣，你現在可禁不起折騰。

“我需要你們盡快離開紐約，然後去一個地方監管一樣重要物品。”

哎呦，也不能除了第一句話其他的全是讓你猜謎啊。你皺了皺眉頭，忍住詢問的沖動，先答應下來，然後……“當然，長官，但我這裡需要請一天假。我可以……後天早上從紐約出發怎麼樣？”

另一頭沉默了有一會，就當你以為對方挂斷了通訊器，澤莫突然像被踩到尾巴一樣大叫一聲，震得你胸口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