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抱着嶄新的芝士漢堡（是斯塔克這家夥執意要換掉培根）套餐和第三杯草莓奶昔踏上歸途。你花了些時間變裝繞路來躲避攝像頭和以防萬一的跟蹤，等你再次站在安全屋前，距離上次已經是兩個半小時之後了。

那個疑似和美國隊長有私人恩怨的家夥渾身被炸得凹凸不平還黑紅黑紅的，塗上了藥膏後泛着奇異的油光，像一塊塗滿蜂蜜的炭烤肋條。

零壹面對着傷患坐在地上，正在擺弄着什麼裝置，你看見他手裡有一塊染血的芯片，心中便已經明了。九頭蛇特有的皮下植入式芯片，沒有什麼特殊作用，隻是為了确認身份存在的。

零壹頭也不回地把手裡的東西扔給你。

“我從他肚子裡挖出了這東西，他的身份已經查到了，确實是九頭蛇，皮爾斯的人。”說完他仰頭在空氣中嗅了嗅，微微皺起眉頭，“這不是培根的味道，嗯……芝士？為什麼？”

你簡單描述了一遍剛剛的遭遇戰，零壹便氣呼呼地打斷你：“原來是他壞了我的好事……要不是他，那個叫黑寡婦的女人肯定死了！”他拉過一旁的電腦，靈活熟練地敲下一串字母，屏幕中羅列了很多搜索項，他選了一個頁面點進去，示意你看過來。

“網上有專門讨論超級英雄的論壇，鋼鐵俠的熱度是最高的。我猜是因為中老年人都不上網或憂于生計，否則論粉絲厚度肯定是美國隊長啊。”他氣憤地吸了一口草莓奶昔，“我知道羅傑斯是個混蛋，但他居然傻到不會利用他唯一的優點：他的臉和身體！”

“畢竟他也是個九十多的老年人了，而且說不定還真有點創傷應激。”

“哦～那我們下次見到羅傑斯爺爺可要多體諒他。”

等等等等，話題都被帶去哪裡了。

你扶住額頭：“零壹，你不會就是要跟我說這些花邊新聞的吧？”

“哦哦，等我。”他塞了一把薯條進嘴裡，用沒沾到油脂的指節點開另一頁論壇，熒光粉色的界面讓你的眼睛有一瞬間的不适，“這個，超級英雄的绯聞論壇，我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我一直想着如果不能正面對抗的話，有沒有更安全的方法，你知道，比如利用過敏史、過往病史或情感挫折什麼的。我記錄了一些信息，再結合官方公告整合排除，其中有些東西還是能用的，但我覺得還是缺少點……更尖銳的東西。”

很明顯，這些“更尖銳”的東西無法通過普通人的渠道獲得。

“你有沒有想過，有更簡單的方法？”

零壹轉過頭來，好奇地看着你。

“如果有人殺了我，你會怎麼做？”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他側頭露出回避的表情，表現得對這個話題很抗拒，語氣卻比尋常更兇狠。

“那如果我被你殺了呢？”“不可能！”

他難以置信地搖搖頭，湊過來抓住你的手，意味不明地輕輕晃了晃。

“如果是意外呢？比如槍走了火、手術失敗、抑是某次遊戲你真的将我掐死。”

他不說話了。

“斯塔克有愛人嗎？”

一個小小的失控和不合時宜的出場，困難又曲折，但成功後的收益絕對不會令人失望。

是啊，如果自己身邊的人死于自己之手，哪怕真是所謂的意外，對當事人恐怕也是難以承受的災難吧。

你咬咬嘴唇，忍不住笑了，随後又收斂回去。

“不，算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我們不再負責與複仇者聯盟對抗的任務了。”

零壹伸手戳了戳芝士漢堡，他變沉默了，自從你說出那些自己的死亡假設。他假裝在檢查傷員的傷口，卻偷偷看了你一眼，然後又看了你一眼。

為什麼你知道呢？因為你一直在看他。

“隊長……”他猶豫地開口，“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