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因為自己性向問題有些厭女,但在工作中,希望你能收斂。”
Huh?性向問題?厭女?
你下意識笑了一下,當你不知道要做什麼表情時就會笑。你确實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也沒給你時間解釋,瑪琳扔下這句話後就幹脆地離開了。
也許她根本不想聽。
你雖然出生在俄國,但後來父母離異後,跟着父親去了白俄。或許不是個好決定,又或者……無論如何,做錯選擇的人就是會落得這樣的下場。你本來就不算強壯,長身體的時候又被父親試藥,少年時期的你就像一把骨頭架子。後來你才知道你的母親離開父親的原因其中之一,就是你的父親非法制藥,而他來白俄的理由也僅僅是這裡的藥物管制沒有俄國嚴格。你的父親挖空了心思想研制一種強化人體的藥劑,他說如果自己成功了,就能賺大錢,讓你的母親回心轉意,所以你答應給他試藥。不過當然是沒能如他願啦,之後發生了一些事,父親意外去世,是斯圖爾特博士将你帶來九頭蛇。但你的身體一直沒調理好,蒼白消瘦的面孔搭配眼底的青黑,說你是叙利亞難民都有人信。
而且,有些東西随着童年禁受的傷害已經徹底破碎。傷口會在深夜複蘇,抽動着筋肉昭示它的殘缺。可喜可賀的是,你經過年齡的增長已經不會為此哭泣,可心底的陰影卻無法消除,直到永遠。
“你好!我是九頭蛇隊長!早上好!”
瑪琳把他帶來時,你還沒反應過來他是在跟你說話。怎麼說呢……他有點……太陽光開朗了,在九頭蛇真的很少見。但你馬上反應過來,開始調侃他,對不起,你就是喜歡這麼說話。
“哇哦,所以你就是我們的隊長了?”
他站姿筆直,眼睛笑得彎彎的,然後沖你低下頭,頭頂的金色發旋在你眼前一晃,然後就被瑪琳拉起來了。
“隊長,你不能随便要求别人這樣做!”瑪琳提高音量像訓斥孩子一樣對待他,讓他收起了笑容,“隻有幼崽才能被摸頭,你已經長大了。”
“好的,老師。”你聽出他的聲音參雜着些許失落。
“這是制藥部的負責人,科迪·科瓦斯基,你可以叫他科爾文。這是我們的九頭蛇隊長,你直接叫他隊長就行。”
瑪琳抓起你們倆的手按到一起,看了看他後沖你點點頭,算是把克隆體正式交接給你。你握着他的手正不知如何對待他,你的手便被狠狠上下晃了晃,你看見他充滿熱情的藍眼睛。
“老師和我說過你,你很厲害。”他的口音有些古怪,參雜着德國口音和播音腔,但音色是令人舒服的,就像爐子上的紅菜湯炖熟了,發出低沉、散發着暖意的咕嘟咕嘟聲一樣。
“那她一定提到我十二歲就當過少年犯的事了?”
“她說你那時做的興奮劑就能讓兩隻大象一起跳探戈了。”他一闆一眼地說,仿佛就在現場看到了。
“對,那就是我。”你得意地擡擡下巴,同時在觀察他。
他從喉嚨裡發出輕微的笑聲,藍色的眼睛愉快地眯起來看着你。你發現自己很難讨厭他,哪怕知道他擁有普通人四倍的力量,你也不覺得他是個危險人物。除了一些與常人細微的差異,你幾乎要以為面前這位真的是美國隊長。
你當然不是說他們的性格真的相似,而是感覺,他給你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他似乎天生就知道如何取得别人的信任,他很擅長這個。
于是你放下心讓他自己玩一會,想等新一批藥劑的檢測報告出來再安置隊長,然後你再看見他時,他正拿起實驗室桌上的一管試劑往嘴裡倒。
你太震驚,以至于沒有第一時間阻止他,你目瞪口呆地看他咕咚咽下去,轉而用無辜而疑惑的目光看向你:“這個有點辣……”
你做出了名畫《呐喊》中的動作,同時發出高昂(而且很gay)的尖叫。
“醫生!醫生!救救!”
那是高純度的尼古丁濃縮液啊啊啊啊啊!
沒走遠的瑪琳被拉回來給隊長催吐,但還是有一部分被他吸收了,你隻能再給他來一針以毒攻毒讓他鎮定下來,然後推他去洗胃。
事畢,隊長又用充滿迷惑性的乖巧表情看着你和瑪琳,但這次,你已經和瑪琳一樣心硬得像石頭了。他甩了甩頭,因為瑪琳責備的目光再次露出可憐巴巴的眼神。
……唯一讓你欣慰的就是他至少沒有反抗你們對他的所作所為。他相信人類。
這個漂亮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