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零壹甩開你的壓制，你脫力倒在一旁，他的狀态也比你好不到哪去，但他盡自己所能左右扭動軀體想要重新站起來，維持尊嚴上的體面。你聽着他痛苦的哀嚎，疲憊湧上舌尖，他說：“謊言！一切都是！你背叛了我！你本可以釋放我，但你的所作所為隻是将鎖鍊收緊！”

你翻身面朝下，肩膀貼着牆體借助它慢慢坐起來。方才接觸寶石的瞬間，一些雜亂的記憶沖入你的腦海，雖然有過疑惑，但你最終選擇緘默。直到實事擺在面前，你卻發現自己不能接受這真的發生了。

“那是真的？”你扶住額頭質問他。

你不确定自己到底看見了什麼……那些煽動性的呢喃、柑橘香水、無色指甲油、一個夜晚、一個女人……

一個間諜。

“你和那個女間諜進行了一場肮髒的□□易。”你無視記憶中的溫情，你不介意用冷酷的語氣和羞辱性的用詞傷害零壹，他根本不應該屬于九頭蛇。“軟弱且毫無自制力！你應該去投靠複仇者，讓他們教教你如何像個正常人一樣上學工作談戀愛結婚生子，你就喜歡這樣，對吧？人人都知道這是妄想！'做個好人，試着融入人類社會'，她說得真漂亮啊！讓我告訴你複仇者會怎麼做……别扭了，豌豆公主！”

你踩住他扭來扭去的身體，把他的胸骨踩得咯吱咯吱響，迫使他看着你。

“我不聽我不聽……他們給我洗腦，你縱容他們這樣做……”

“一旦他們把你騙去，他們會先毀了你這張pretty face！”你總算找到機會重拳出擊，狠狠打他的臉，血沫從面甲的呼吸孔溢出，染紅了你的拳頂。要你說，零壹其實并沒有多強勢，隻是裝作無懈可擊的樣子，他像隻膽小的負鼠，一陷入思維困境就隻會僵在原地裝死挨揍，期盼你手下留情。“以為他們會善待一個克隆體、一個殺手、一個，根本不能被稱為人類的生物？你真可愛，零壹。他們會扒下你的面皮，你見過紅骷髅的畫像嗎？你的身體裡還流着史蒂夫·羅傑斯的血，你下賤的皮囊裡流着高貴的血統，可你認為這是好事？你在他們眼裡就是白得的勞力。事實就是，你會被派去任何登上美國黑名單的國家，去殺人。”

你打到他說不出話來，這樣他就反駁不了你了。你摘下他的面具，看着他的臉，用手指抿着他嘴角的鮮血，慢慢跪下湊近他，撫摸他的臉頰，嘴唇掠過濕潤的表皮，柔軟卻又詭異的觸感令懷中的人微微顫抖，你露出一個充滿憂傷的表情。

“洗腦是為了保護你，保護你不受傷害和欺騙，在九頭蛇你才是安全的。你永遠不明白如果你被複仇者騙走，我會多麼痛心！我不在乎你知道了多少……”

“全部。”聲音疲憊沙啞。

他的臉上混合着眼淚和從口鼻淌出的鮮血，眼眶通紅甚至延伸到眼球上，留下血絲，他向上望，眼角再次溢出淚水。

“我隻是讓你做到一件事：永遠不要背叛九頭蛇。”

“……為什麼不說讓我愛上你。”

你看着他，鮮豔的藍眼睛隻有在沾上水汽後才明豔動人。

“因為這并不困難。”

你憐憫地親了親他的眼睑。

也許零壹之前愛過别人，也許之後他還會愛上别人，但隻要他對九頭蛇的忠誠還在，就沒有什麼能分開你們。

零壹閉上眼睛，然後再也不願睜開。

你捏開他的嘴，零壹獲得了一個鐵鏽味的吻。

你給他兩個選擇：接受處罰或者安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