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達到冰點。

下一秒，你跳起來用自己的盾牌狠狠鑿奧創的機械腦袋。

你懷疑他是生鏽了才這麼想的。

“你有什麼毛病！我可是打算好心留你一命！”他擋下你的攻擊，将你整個甩出去砸在牆上。

“你不能毀滅世界！”你感覺自己從沒有這麼正義過，也沒想到是自己說出這句話。

“哦，我懂了。你也喜歡以卵擊石的戲碼。”他非常人性化地歎了口氣，“我以為你能理解我。”

周圍的機械體立刻用激光槍瞄準了你。

你……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是那個意思，奧創先生。真的很抱歉砸了你的頭……”你靈活的底線此時就起了作用；但你可是聽懂了的，他暗諷你是個柔弱笨蛋，“不過你明明知道我是九頭蛇、是人類的造物，還用這樣的話來試探我，我怎麼知道你是誰的人、是不是騙我的。說不定你在釣魚執法！等我答應了反來向九頭蛇高層告密，我不打你還能怎麼做？”

“這、我！”

你眼見他要陷入自證陷阱，趕緊乘勝追擊。

“你說你要毀滅世界？哼。”你笑着搖頭，攤手。“先不說這件事有多難辦和荒唐，就算你真的有這種打算，為什麼還要費心在意我的意見？明明我在你看來應該是一個人類，你最不喜歡的東西。”

你越說越覺得奧創的态度很是奇怪，充滿了搖擺不定。而且他的殺心并不強烈，至少對你是這樣，所以你才敢用言語撩撥他。

奧創緩緩擡手，再次捏住你的臉。确切地說，是你臉上的面甲；但他沒有用力，而是不輕不重地扣住邊緣。

“我可以看見這小玩意兒後面的樣子。你的臉确實和美國隊長一模一樣，你叫他羅傑斯？嗯……我見過他。”他指尖發力，扯着面甲将你拉至身前，“但他們都被我困住了，隻要我破解了核彈發射系統，他們和全人類一起滅亡；屆時還有誰能認錯你的臉？我将是新世界的創世神，而你……大概會是我的寵物什麼的吧？我是看在我們有相同命運的份上，難道你還相信人類，想當他們的狗？”

你哼笑一聲，你對自己的定位清晰得很，當九頭蛇的狗是你自願的；随奧創怎麼激怒你，因為你知道他說的确實是實話。隻不過，看來這個機械腦袋比你想象中的更聰明、麻煩。

“那你現在就發射核彈啊。”你握住奧創比你粗了一圈的手腕，“還等什麼？”

你曾經隔着單向玻璃直視過想銷毀自己的、被自己當作父親角色的人。沒人知道，那是你第一次質疑和思考自己的存在。

你想要讓自己變得有用。

此後的每一天，這個欲望都在你腦内嘶吼盤旋。沒有用的人隻有死路一條，就像前九十六個人一樣。

其實你沒有真正看到他在單向玻璃後的表情，所以他仍然可以是仁慈的，并且比此後見過的任何人都寬容。你直視奧創赤紅的影像接收器，猛然發現，它們像極了零壹初時布滿血絲的眼白；充滿了狂亂和暴虐的情緒，足以讓你不悅地偏頭皺眉，忍不住露出厭惡之情。

“發射，先把紐約炸了讓我們都開心開心。”你與奧創僵持不下，時間越久，你越認定奧創無法達成他的狂妄言行。興許是核彈發射系統沒那麼好破解，又或許是他根本就是在吓唬你。

那可真不好意思，你就是被吓大的，哪怕死到臨頭都不會閉上眼睛。

“你以為我不敢？”他吼了你一句，在你看來已是破罐破摔。

“哦。”

你面無表情應了一聲，心裡想着這次的任務報告該怎麼寫，說地下有個叛逆期發瘋機器人？

你還在琢磨着如何述職，奧創趁你愣神之際一把抓起你，沖上天花闆。你舉起盾牌護住頭部，卻感覺到沒有多少沖擊力，隻偶有碎石滾落。你本來是低頭視線向下，随着身體被懸空拉起，腳下一亮，竟然被奧創帶到高空。

你被寒流刺激得打了個噴嚏，奧創把你拿遠了一點。

他看着你，你看着他。

“賈維斯。”奧創突然擡起下巴，語氣滿是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