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索科維亞的外交政策，我國一向奉行睦鄰友好原則……”

挂在天花闆上的高清屏幕播放着國際新聞，其中索科維亞無疑是最熱門的話題，小國王似乎也有意借着風頭大幹一場。鏡頭前這位政界新貴侃侃而談、風頭正盛；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就得到了外交部發言人的職位，應該得益于小國王的一手提拔。措辭謙遜低調，可完全不低頭看一眼手中發言稿的姿态又帶着難以忽視的自傲。

小國王欣賞的人和他一樣年輕又有野心，但這項任命能被允許，肯定是經過内閣會議通過的。

你縮在椅子上，握着遙控器，托着下巴發呆。

門就那樣碰地被撞開，你慢條斯理地轉過頭，門口沒人，再慢吞吞地回頭，皮特羅已經在你面前了。

“奧創他想毀滅世界！你知道這件事嗎？我們應該阻止他！”

你捏捏下巴，一臉驚訝———驚訝于雙胞胎的遲鈍。

往往你總是那個猜到一切但無能為力的人，所以你很厭煩有能力做些什麼但腦子缺根弦的家夥。要是以往你不介意去撥撥那根弦，但現在你看看皮特羅，又看看電視裡的發言人……難道破局的希望會出現在他們身上嗎？

你知道誰才能阻止奧創，但你不想承認。

“隊長，沒時間看電視了！”屏幕一下黑了，遙控器也消失在手中。

你茫然地抓了抓。

你真的不想承認。

面前的銀發男孩還在等你擺出一副穩操勝券的模樣，下達一些頗有深意的命令，他會毫不猶豫地幫你做，因為他相信你。

“你可以去請求羅傑斯的幫助。”你最終不情不願地說，“不用任何謊言修飾，隻說你們見到奧創後的真話，加入複仇者聯盟不成問題……啊，我的意思是：他們是人類，不是鋼鐵，終究會站在生命這邊。”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去請求幫助……然後在複仇者聯盟卧底嗎？”他一臉迷惑，不明白再解釋一次剛才的話對你的傷害是多麼大。

“天啊……”你嘟囔着，終于有些頂不住了，開始口不擇言，“都行！随你！去、去加入什麼複仇者聯盟X戰警都可以去！别來九頭蛇，别再提九頭蛇！更别說你在九頭蛇呆過、見過我！”

你心力交瘁，電視被切斷的電源好像連在你身上，血都快流不動了。

“但我是九頭蛇、我得一直是九頭蛇……”你得不惜一切向上爬，你得出人頭地，你要讓所有人看見你站在舞台中央、看見你身上的項圈，卻控制不了你。這一切别人都給不了，他們隻會假裝大度地接納你，暗地裡打壓你，當你幡然醒悟要奮起反抗，他們又要一副失望透頂的樣子，四處訴苦自己是如何如何對你寬容……

雙胞胎需要被人“拯救”，但你不需要。

“我不明白……”

旺達這時出現在皮特羅身後，拉住她的血親：“走吧，按隊長說的……”“為什麼隊長不走？”他伸手抓住你的胳膊試圖把你拉起來。

下一秒，無數機械臂從椅子各處竄出來，把你捆得結結實實，連說句話都得大喘氣。末端的尖刺穿透你手臂的刹那，皮特羅阻止并扭斷了它。

“奧創有分離焦慮。”你無所謂地胡謅，或許真的有呢？

“他會殺了你。”

你反而看向旺達：“Will he？”

旺達看了你片刻，沉默着搖搖頭。你能确定是她笃定自己“看見”了什麼……但奧創怎麼會讓她看見？他可是機械啊！

“Can I touch you？”

“Any time.”

面對你一如既往的坦然，她想要觸碰你，卻在最後一刻退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