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人救了?!
……但是好餓。
你爬起來,床邊的窗外是森林,陽光照不進茂密的枝葉,顯得四周灰蒙蒙的。你探頭出去,下面還有兩層,你所在的房間在閣樓上。
這張單人床的角落堆着一套衣服,你拿過來抖開,是一件格子襯衫和一條牛仔褲,應該是給你準備的。
你沒着急穿上,說真的,你當時肯定是失血過多導緻的暈厥,根本沒想到還能在不輸血的情況下自己調理過來。現在簡單檢查了一遍,除了澤莫打傷的地方,其他的傷口都在愈合。你隔着紗布戳了戳手掌的洞,血立刻滲出來。肚子也一樣疼得不對勁,你壓根不敢碰。
看來澤莫研制出了壓制超級血清的方法。如果他是用來對付羅傑斯,那你可要祝賀他。
你不清楚澤莫的子彈是将你的愈合能力壓制在正常人的程度,還是徹底消除了傷口的愈合能力。總之你可能得帶着這兩處傷很長一段時間了。
你慢吞吞穿上褲子,發覺緊繃繃的、好不舒服,于是就沒穿上衣,擔心傷口裂開。這次真的把自己搞得挺慘,但你才不後悔,你不幹了,沒得商量,你要回家。
可是怎麼回去呢?你來的時候是坐飛機來的,現在卻要走回去。你戳了戳手腕戴的電子定位器,想看看時間,沒想到它不亮了,好像是沒電了。
你找遍整個房間都沒找到充電插座。
真該死。
你推開門,發出吱嘎一聲,探頭出去,是樓梯,木頭做的,看起來不太結實。其實整棟房子都是木頭做的,走一步就響一下,特工們最害怕的一種環境。
你提心吊膽地從樓梯蠕動到一樓,努力讓自己不發出聲音。
嘎吱嘎吱———
你僵在原地,這不是你發出的聲音,但正因為不是你發出的聲音才令你警覺。樓梯側面蹦出一個棕色的小腦袋,晃了一會兒,轉身就要上樓,他看見了你的腿才懵懵地擡頭。
你注意到他胸口戴的徽章,一隻粉鼻鼹鼠,那枚特質子彈還緊緊嵌在它的紫色肚皮上。
……這不是你的嗎?
你下意識一挑眉,打算說些什麼,結果這小東西像見到鬼一樣扭頭就跑了。
你在考慮要不要把他全家滅口。
……還是算了吧,九頭蛇看見屍體就知道肯定是你幹的,便會跟着車轍印來追你。更好的選擇是你說服這家人對九頭蛇守口如瓶。
嘻嘻,真沒辦法,又到了你裝成史蒂夫·羅傑斯騙吃騙喝的時候了……可惡啊他嗎的!誰會喜歡一直當别人替身啊!
從樓梯下來就是客廳,家具裝橫很簡單,沒有紮眼的裝飾,窗台放了一盆雜色野花。很有呃、你從腦中翻出一個陌生的名詞:鄉村田園風。
烤吐司的香味夾雜着香甜的藍莓果醬一起沖進你的鼻腔,直接把你沖迷糊了。腹中的饑餓感和痛覺混合在一起,分不清兩者的區别,但它們唯一的共識是拉扯着你的神經、折磨你的意志。
你應該吃點東西,不論什麼都好。
一個棕發女人端着裝有吐司和果醬的盤子走過來,她看見了你,眼神一亮:“O cze??! Czy nie ?pisz? Czy czujesz si? dobrze?”
你聽不懂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