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胸前濕了好大一塊，但為了顧及某人的面子，就不說是怎麼産生的了。

零壹被你抱了一會，推開你跑出去，這可便宜你了，你把桌上還沒切完的披薩卷起來，塞進嘴裡嚼嚼嚼。肚子被填飽後你精神充沛，感覺能和零壹再打一架。

嗯，零壹身上肯定有養啥啥死的詛咒。

這個安全屋在一處臨街商鋪的天台，雖然不是個屋子，但安全是真安全，誰來都能看見，翻下樓就能……就掉海裡了。

零壹能出去，你為什麼不行？

于是你用剛剛從零壹身上偷的錢租了條小船，慢悠悠在河道上飄；天氣不錯，太陽暖融融的，你已經習慣了被光線照射的感覺，竟然感覺還不錯，加上船體随着水波搖晃，你舒服得快睡着了，閉上眼睛前無意間往兩岸街邊掃了一眼，睡意全無。

一隻面色陰沉、怨氣極重的男鬼站在岸邊，正用惡狠狠的眼神瞪着你。

你看着零壹，零壹看着你。

船夫無視你們之間尴尬的氣氛越劃越近。

等你的船漂到他面前，他縱身一躍，跳到船闆上直接把船夫拎起來扔到街上，順便搶下了船槳；你抓緊船沿穩住身體，幸好零壹顧及平衡，沒讓船翻了，隻是有些颠簸。

他不顧岸上的船夫用意大利語叫罵，舉起船槳插進水裡，然後沖你揚過來，槳闆上還帶着海水，結結實實潑了你一身。

“靠！”你跳起來，開始脫自己身上的衣服，手上的傷口已經對海水裡的鹽分起反應了，而你的感官又尤其敏感，手心新長的肉上跟抹了辣椒水一樣；害怕腹部感染，你把自己上身的衣物脫了個精光，把濕透的衣服洩憤般團成一團扔到零壹腳下。

零壹背着你站在船頭，仿佛沒看見一樣劃船。

你有些氣他幼稚的報複行為，但也隻有一些。

一個優秀的九頭蛇特工懂得如何調節自己的情緒。

确認腹部的紗布沒有浸水，你繼續保持着懶洋洋沒骨頭的樣子躺在船裡曬太陽。

感覺到面部氣流異樣，你伸手一抓，眼睛慢一步睜開，手裡是一件外套。

“你第二次打擾我睡覺。”

零壹背對着你，指了指自己的脖子。

你摸了摸自己，終于意識到一個裸着上半身、脖子戴着項圈、手腕還扣着手铐的男人在普通人眼裡多麼引人注目，要是被認出來就不好了。

你把外套蓋在身上，擋上臉，重新閉上眼睛。

“你想去哪？”

零壹總是看上去一副誰也不想理的死樣子，事實上是個容易寂寞又害怕獨處的家夥。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你和雙胞胎去偷斯特拉克的藏酒，真不可思議。”

“怎麼，想和我懷念過去？省省吧，快回答我的問題！”他嗤笑道，身下的船劇烈晃動了一下。

“我想知道酒是什麼味道的。”

他沒有立刻開口。

你換了個姿勢繼續說：“和朋友一起冒險，肯定很刺激吧？躲過監控、破解密碼、找到寶藏……那麼就告訴我，你們千辛萬苦找到的藏酒到底是什麼味道的？”

臉上的遮擋被扯下來，但陽光被零壹的身體擋住，他眼球上的血絲随着糟糕的情緒狀态延伸。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又苦又澀！這個答案讓你滿意了嗎？！在皮特羅和旺達面前我根本隐藏不住自己的表情，那杯苦水我還沒咽下去就吐出來了！他們所謂的醉意我也根本感覺不到！而你，你早就知道是不是？你看着我犯蠢卻無動于衷，你想說隻有你才了解我對不對？”

零壹一邊說一邊把外套給你穿上，把袖子拽出來交叉繞到背後打了個結，做成簡單的拘束服，像大蠶蛹一樣被丢在船上。

“我真的隻是好奇，畢竟每個人的口味都是不同的，為什麼要把我想得那麼壞呢。”你費力地坐起來，不急着掙紮。

“我難道是别人麼？我是克隆體，喜歡什麼、讨厭什麼都和你差不多。”零壹低頭調整你的衣服，實則在你腰上揩油，“我想把你想象成最好的人，但我知道這隻會出現在幻想裡。”

他把你扛起來，跳上岸。看着小船離你越來越遠，唉，你還想再漂一會呢。

途中，你被他的肩膀狠狠頂了一下腹部，下意識想蜷起身子，緊接着感覺身體被甩了一圈，最後落到零壹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