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回頭看了一眼那女子,轉身笑道:“巧香姑娘莫要多心,我師妹隻是近來脾氣有些不好,見人都是這副面孔。”
那女子深吸了口氣,面上盡是諷刺,她不滿道:“師兄這話倒是有些說笑了,我何時脾氣不好了,我近來見人又是什麼面孔?倒是,師兄嫌我礙事了吧,嫌我礙着你和人家小姑娘喝茶談心了吧!”
男子即刻為自己辯解,可是那女子連一句話竟都不肯聽那男子多說,轉身便離去,男子見此,在和巧香告别之後,就立馬追了上去。
在男子離開之後,巧香的面上哪還有一絲柔弱模樣,她滿臉鄙夷,朝着男子離開的方向輕哼了一聲。但當她看到有模樣俊俏穿着打扮不凡看起來就像是貴家公子的人路過時,她就會立馬換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求助的看向四周。
季桃一時間竟忘了進去打探消息,也忘了現前白鹭托付她的事情,就倚在了茶館的門口,饒有興趣的看着那巧香欺騙着那些上來詢問的男子,在經過了那麼四五個人之後,季桃也似看出了些門道。
若是問那巧香是否需要幫助的人是一個普通人的時候,她就會冷着臉,說自己的丫鬟一會就到,若是看起來富貴但是模樣卻不俊俏的就說自己崴了腳無法走路,若是遇到了富貴且是模樣俊俏的,她就會把自己說成是一個無依無靠,身無分文的孤女。
真是一個虛僞的女人,季桃心中盡是不屑,她轉身欲走,但是卻瞧見了那小巷之中拐出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人是第四種人,模樣俊俏但是卻身着樸素。
季桃停下了身,斜倚在柱子之上,饒有興趣的看着許無風走向了那巧香。
許無風再看到了巧香之後,上前主動問道:“姑娘可是遇到了什麼問題?”
巧香看着面前的男子,一時間有些愣了,口水竟直直的從她的口邊留下。
許無風看到那口水,歎氣道:“姑娘可是想到了什麼佳肴?可惜在下身無分文,不然就可以請姑娘去飽餐一頓了。”
聽到許無風如此說,那巧香立馬就用手背抹了抹嘴角,然後手忙攪亂的從自己袖間拿出了荷包,遞給了許無風,臉色绯紅,低聲道:“公子若是不嫌棄,這些銀錢就拿去用吧!”
許無風沒有推脫直接就接過了巧香手中的錢袋子,笑着說道:“那就謝過了姑娘了,方才聽說姑娘說自己身無分文,在下幫姑娘将謊話變真,也是美事一樁了。”
“你....”
瞧着許無風遠去的背影,巧香想要去追,但是在剛走了一步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腳疼痛難忍,竟是像是崴了。
一旁的季桃見此,原本因為季梨所帶來的焦躁瞬間煙消雲散,她沒有想到許無風竟是如此這般無賴,但是不知為何,他哪怕做如此無賴之事,看起來卻仍舊是風度翩翩。
“在下能夠博得季姑娘一笑,看來這事做的是相當不錯了。”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季桃瞪直了眼睛,她回頭便看到,那本該已經走遠的人就站在她的身後,臉上挂着無害的笑容。
原來那許無風不止聽到了巧香和他人的對話,還注意到了她,甚至認出了她是誰人。季桃開口道:“你...”
許無風出口打斷了季桃的話,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笑道:“大概這就是心有靈犀吧,無論你變成如何模樣我都會認出你。”
無論變成如何模樣都會認出,那是不是說他已經認定了她就是季桃呢!季桃心裡想到此,面上也逐漸挂上了溫和的笑容,她笑道:“許公子,好久不見!”
許無風道:“不過幾天而已,在下就落住于前方的客棧之中,姑娘若還未找客棧,可以與在下一道。”
季桃道:“還是不了,我喜靜。”
許無風道:“既然不能一道,那可否請姑娘和我一起去買件衣袍,我那原來的袍子那扶風抓了個細碎,現在它睡下了,我才敢出來采買。”
扶風便是許無風所收養的幼虎,他為它取了一個風雅的名字。
一想到那幼虎,季桃的眼中立馬就出現了那小老虎水汪汪的眼睛,在鬼使神差之下,她竟然點頭同意了。
一陣微風拂過,吹起了季桃的衣裙,裙角之上的抓痕依稀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