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刺下,季桃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是感受到了那種疼痛,但是在看到一旁白鹭正面不改色的看着付神醫施針時,她心中就有一絲不悅,好歹許無風也是個大男人,小姑娘不知道回避一下麼。
但是在第二針繼續刺下的時候,季桃便不再顧及那麼多了。
付梓琰能被譽為神醫響徹天下,自然不是浪得虛名的。
在針灸過後,許無風臉上的灰敗之色就退了大半,他慢慢的拔出了針,對着一旁的白鹭道:“方才你可看清楚了我是如何施針的...”
白鹭挺直了腰背,直視前方,快速道:“風門穴,陽綱穴...”
付神醫:“好,之後幾日你就為這人施針。”
醫者之下隻有病患之分,無男女之别。季桃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但是她心中還是有一些微微的不快,這不快并不是因為白鹭,而是因為那付神醫竟然就如此讓白鹭接手,絲毫不考慮,若是白鹭失手的問題。
“付...付大叔,你接下來幾日是有要事麼?”季桃本來想叫的是付神醫,但是話到口邊,又改了稱呼。
付梓琰搖了搖頭。
“那大叔你為何不親自給鐵牛施針?”
季桃在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說的有些不妥,她現在是有求于人,不能如此說,她靈機一動。
“這鐵牛自幼和我青梅竹馬,我們...我們...”季桃的臉頰微紅,原本擡起的頭顱也低了下去,她喃喃道:“反正...你讓一個女娃見他的身子,總歸是不好...”
付梓琰點了點頭,道:“确實不好,那白鹭你去教黑子這套針法,讓他來掌針吧!”
季桃聞此心中更是焦急,她有種感覺那黑子的醫術肯定還不如白鹭,她一咬牙,說道:“請求今後繼續為鐵牛施針,小女子是在擔心,若是出了差錯,鐵牛性命不保!”
白鹭道:“谷主,你剛才針法的力道,好像我并不掌握,明日可否繼續為這位公子施針,讓我看個仔細。”
付梓琰聞此點了點頭,他對着季桃冷言道:“有些時候,你直接将心中所想說出來便好,無需拐彎抹角。白鹭,這為公子這幾日就由黑子照看了,你且去其他人處幫忙。”
白鹭聞言便退了出去,季桃的眼神在許無風和付神醫之間流轉,片刻過後,她原本猶疑的眼神堅定了起來,她對着付神醫道:“付大叔,季梨出了些事情,這些日子鐵牛他就要托給您照看了,還有,您能不能找一個熟悉這周圍地勢的人一起,與我去找季梨。”
季桃長這麼大,很少做麻煩别人之事,或者說,她很少相信别人,她對誰都帶着戒心。
今日的說出這樣的話,沒有人知道她心中經曆了如何的糾結,在看到付梓琰點頭之後,季桃心中不由得一松,臉上的笑容也比往常要讓人感到舒服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