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烈日當頭。
季桃看着前方出現的狹窄的山縫,蒼白的臉上不由得扯出了一抹笑容,她将背上正身體燒的通紅的許無風向上扶了扶。
季桃深吸了一口氣,繼續朝着山澗之中走去。
昨日晚上,季桃,許無風還有邊絡三人本來是順着那蝶女離開的方向準備去尋找她的蹤迹。
一路上許無風都裝作一副無事的模樣,一邊和邊絡分析蝶女的可能去處,一面安慰着焦躁的季桃,季桃也因為心中擔心季梨,而忽略了身旁越來越虛弱的人。
許無風倒下的時候,季桃還在心裡想着這附近可以藏人的地方,若不是那邊絡手疾眼快的拉了一把,許無風可能會直接就倒在地上。
在發現許無風渾身發熱,冒冷汗之後,季桃也隻能顧全眼前人,在拜托邊絡順手解救季梨之後,季桃就背着許無風一路朝着生機谷趕來。
生機谷中的亭台樓榭都一如季桃離開的時候的模樣,季桃想着許無風曾找這裡找了四年,原本燥熱的心突然安靜了下來,她喃喃道:“鐵牛,你到了你走了四年都沒有到的地方,你一定要堅持住...”
從昨晚天黑到天明,期間季桃雖然也嘗試救治過許無風,但是效果甚微,到現在,他不僅沒有一絲緩和之勢,身上卻燙的更加厲害了,季桃實在害怕許無風就這樣被燒成枯骨。
“季姑娘,你怎麼來了...”
正背着藥簍準備出谷的白鹭見到站在谷口的季桃不由得滿心驚訝,她還以為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季桃了。在瞥到季桃背後背着的人之後,她立馬就收斂起了驚訝之色,快步朝着季桃走去。
“這人為何成了這樣?”白鹭瞧着許無風臉上的灰敗之色,不由得膽戰心驚,這人明顯就是将死之人了,她在扒拉了兩下許無風的眼皮,确認面前人的傷勢之後,忙忙道:“季姑娘,你帶着他去你先前住的閣樓,給他用熱水擦洗全身,我這就去請谷主過去。”
白鹭話畢,就扔下了藥簍,運着輕功朝着遠處掠去。而季桃也不敢耽擱,咬着牙用自己最後的力氣調動内力,背着許無風朝着木屋快步移動。
當那付神醫趕來之時,季桃正給許無風擦着腿,見到那付神醫進來,她立馬卷起了旁邊的薄被蓋在了許無風未着褲子的腿上。
“付神醫,他是因為胳膊中了镖,镖上有毒,又處理的太過草率...”
“莫要吵!”
季桃讪讪的閉住了嘴,她方才隻是有些着急,想要讓付梓琰了解許無風病的由來,這才話多了些,但是如此被人喝止,她還是有些受不了的。
但是這種别扭的情緒也隻是瞬間消失,再看到了那付神醫在許無風的身子上拍拍打打,她的心也不由得提在了嗓子眼,如果許無風就此出事,她...她也不知道她該要怎麼辦才能贖罪。
付神醫一邊對許無風進行診斷,嘴裡一邊說着需要用到的藥材,一旁的白鹭在紙上随着付神醫的話快速的記着,而季桃生怕那白鹭聽錯寫錯,一直在旁邊盯着看。
待那付神醫說完所有的用藥,伸手便将許無風的上身扒了個精光,并讓其背部朝上,他朝着白鹭伸手,那白鹭便立馬會意,遞上了放着銀針的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