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盤已經被我毀了。”夏洛克避開茉莉的目光,不想直視。
茉莉想要開口,又不知道從哪說起。她沉默着,出神的看着桌子上的飯菜,她的嘴唇嗫嚅,說的話卻能讓兩人聽到:“你一定記得。”
“我記得。”夏洛克豪爽的承認,他和茉莉的眼光像兩條方向相反的平行線,從不交融,“不過你真的想要知道?”
沉默,又是沉默。
夏洛克的歎氣聲回響在空蕩的客廳,顯得格外突兀、清晰:“茉莉,我……”
“告訴我。”茉莉搶先說,與其最終被夏洛克說服,還不如一開始就堅定想法。茉莉轉過頭,看着夏洛克的側顔。
茉莉堅決的态度反而讓夏洛克有些不知所措,他将頭轉過來,兩人的眼神相撞。再次移開目光的夏洛克的嘴張開又閉上,語言似乎一瞬蒼白,他找不到可以表述感情的詞語。茉莉沒有移開目光:“告訴我,夏洛克。”
“為什麼你一定要知道真相,即使真相很痛苦?”夏洛克将優盤裡面的所有内容深深鎖進記憶宮殿中,從不願再拿出來回憶,“你根本沒有任何必要知道,不是嗎?”
從兩人相識以來,他們間第一次陷入了彼此寸步不相讓的境地。茉莉抿唇,明白自己鬥不過夏洛克,清空腦海隻剩下一定要知道真相的想法,眼神堅定不偏移。
“茉莉。”茉莉的名字在夏洛克的舌尖中萦繞許久,說出的話有着歎息般的語調。
茉莉沒開口,嗯了一聲,看到夏洛克移開眼神時,她的内心沒有絲毫勝利的愉悅。
夏洛克的眼睛中倒映着櫥櫃中的熊熊燃燒的火光:“我們相遇後,所有的活動,所有的動向都在莫瑞亞蒂的監控中。”
在夏洛克開口的刹那,氣氛蓦地緊繃,茉莉卻不再坐直身體,她明白夏洛克後面要說的話無疑是戳兩人的仍舊未愈的傷口。她不再是咄咄逼人的模樣,将自己的身體交給了柔軟的沙發,深陷其中。
“威斯敏斯特教堂的許願,臨走前你站在貝克街的情景都被他錄下來。”夏洛克捏緊拳頭,手上的青筋股鼓動,微閉雙眼掩藏好波動過大的情緒,“甚至包括你回到美國後那段時光……截止時間大概是你和布魯斯在一起前,莫瑞亞蒂将所有的視頻都存在優盤中,在我回到英國後,寄給了我。”
茉莉回美國後那段日子情緒低迷,失落不振。那時的茉莉還沒有見到托尼,也沒有接受過訓練自然察覺不到有人跟蹤。整夜整夜的失眠,像雪球般越滾越大的壓力幾乎将茉莉擊垮,即使走出那段時間的她再回首時也覺得心悸不已。
周圍明亮昏黃的火光漸漸消失,溫度變低,夏洛克說話時斷續吐出白色霧氣:“你的同事鼓動醉酒的你去貝克街等我,而你的同事就在草叢中舉着攝像頭,将你站在門口後的所有動作錄制下來。當時的我被莫瑞亞蒂牽制住,分身乏術。等案件結束,我找不到你的那時候我才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