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看着三十多歲,包裹的嚴嚴實實,就露了一張有着高原紅的臉,左手挎着一個竹籃。
方旬竹先回道:“正是我家公子。您是?”
此話一出,一旁還未散去的幾人紛紛往孔月處看,小人嘀咕着:“瞧,那瘦子是榜首呀。”
“是啊,看着好年輕啊。”“長相真英俊,就是黑了點。”
孔月無奈的聽着一群人都在議論她的外貌。看來這半年的太陽沒有白曬。
眼前的女子舔着臉湊到孔月跟前,取了籃子中用荷葉包着的東西,硬要塞給孔月:“來來來,這是剛做好的豌豆蜜棗糕,你嘗嘗。”突然有個陌生女子給自己吃的,孔月本能的拒絕了。
方旬竹皺眉想了想:“您看着面熟,可是村頭周林家的?”
女子大笑道:“哎呦,您瞧,終于認得我了。還想着您老多忘事兒呢。這不,多巧呀,這這要去娘家,就碰到你們了。”
“小哥可是案首呀。不得了呀。看着這麼小,就如此有才。小哥有多大了呀?”周林家的笑着問道。
原來是鄰居啊,不過孔月實在沒有任何印象,整日裡光和書本打交道了,算起來半年出門的次數都數的過來。
“十三”孔月回道。
周林家的眼睛一轉,心裡有了個盤算。于是又寒暄客套了幾句,天寒地凍站着說話着實的冷,孔月不禁連打了三個噴嚏。周林家的忙道:“快,你們趕緊上車吧,别凍着小哥了。”
孔月對周林家的作了揖才上的馬車。周林家見孔月除了瘦點黑點别的都好,這麼知書達理。将來前途不可估量。
許君冬菊在府裡等的不耐煩了,早早跑到村口望着。怎麼孔月還不回來。等着把馬車盼來了,老遠方旬竹就道:“中啦,中啦。”
許君一個興奮,抱着旁邊的冬菊:“太好啦,中啦。中啦。”冬菊也開心:“公子真是厲害。”
倆人上前掀了簾要扶孔月下車。哪知這頭孔月蜷着身子窩在車裡。
“怎麼了公子?”冬菊問道。
“可是哪裡不舒服了?”許君也焦急問道。
“月信。”孔月蹦出兩個字。畢竟現在是男兒身,這在外如廁許多不方便。
倆人扶着孔月進了院,一進大門,孔月直奔床鋪,蓋了兩床的被子才覺暖和。冬菊往屋内加了個炭盆,許君熬了大棗兒粥。
後來方旬竹說孔月是案首,許君聽了興奮的嘴都合不攏。好似是她自己高中一般。
孔月難受的整日以床為伴,除了吃飯如廁,從未下床,醒了就坐在床上看會兒書。畢竟縣試隻是科舉的大門而已,四月還有府試。
孔月案首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青家村。距離發榜才沒過三日,那日碰到的周林家的媳婦親自登門了。孔月難受不見客,方旬竹招待着。
如今青陽大名整個村無人不知,都說五十年了才出一個案首。
周林家的掂了一筐子自己家雞下得蛋,直接明了說了來意:“想給自己的女兒跟青陽牽線說親。”
方旬竹那個年歲穩重的人一聽,手上的蓋碗蓋子差些掉了。
許君則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
笑着跑着去告訴了正在床上躺着的孔月:“公子呀,你要當姑爺啦。”